“行正,自然坐得端,”有人道:“秦国夫人若没做过,自然也不会怕。”
“皇太子殿下既然敢叫人请秦国夫人来,想来心里也是有底……”
种种议论传到耳边,皇太子与秦王自是岿然不动,那妇人脸色却渐渐白。
宋晏喝道:“肃静!”
等众人息声,又向那妇人道:“你姓甚名谁,何方籍贯,夫君名姓籍贯如何?”
“听说庆州有位才子,年少时便曾帮着父亲审案,今日可在此处?”
秦王知道宋晏曾为母亲说话,有意叫他露脸,便饶有兴致道:“总不会又是个伤仲永吧?”
众人都知晓这典故,不觉失笑几声,宋晏听到此处,更觉心脏砰砰砰跳快。
不是谁都能有在皇太子面前露脸,展示自己机会。
对于他,对于宋家而言,今天之前与今天之后,或许就是完全不同两个概念。
本来?
那妇人傻眼。
早先与她交换眼色中年男人见状,眉头便是跳,狠狠剜她眼,目光中是难以掩饰胁迫威逼。
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再退。
那妇人勉强定心,带着两个孩子,哆嗦着走进去,刚跪地,便情不自禁哭起来,两个孩子也随之啼哭。
“妾身姓白,乃是并州人士,”那妇人神情中添几分瑟缩,低声道:“夫君姓乔,家中行四,乃是冀州人氏……”
“你夫君姓乔?”宋晏敏感
宋晏深吸口气,走上近前,见礼道:“草民在此,殿下若有托付,必不敢有所懈怠。”
皇太子见他如此,便知道是个有章程,略微笑下,道:“既如此,你只管在众人面前,主审此案便是。”
宋晏恭敬应声:“是,”又转向侧差役,道:“兼听则明,去请秦国夫人前来问案。”
皇太子端坐椅上,随意摆摆手,那差役见状,便快步走出去,显然是去寻人。
皇太子与秦王跟秦国夫人是什关系,众人都是知道,见这二人来,原以为是要袒护后者,现下见他们真要将秦国夫人请来,瞧着不像是要袒护模样,不禁为之动容。
人心都是肉长,虽然宋晏几人说那通,但众人见这孤儿寡母惨淡情状,心便偏过去三分,有人不忍心再看,悄悄别过脸去。
这事儿闹不小,诸多士子停留于此,倘若处置不好,后患无穷。
皇太子垂眼看着那妇人,神情庄肃,目光森冷,却没有要问话意思。
他已经在母亲那里知道事情原委,跟这个女人说话,真有点恶心,还有点掉价。
秦王心里其实也觉得腻歪,想起这些人恶意欺辱母亲,心中更是生怒,只是脸上不显,如往常般带着三分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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