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向那妇人礼,道:“夫人说秦国夫人杀人,敢问尸身何在?可有物证、人证?秦国夫人在何处杀人,是否有协同者?”
那妇人听他这般问,不禁怔楞住,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先哭几声,以此掩饰。
众人见她说不出话来,神情中不免带出几分狐疑,被日光烧热脑子,也逐渐凉下来。
另有个年轻郎君道:“有冤申冤,自是正途,假若尊夫无辜枉死,等决计要为他讨回公道,但话要听两边儿说,何不等秦国夫人来,再当面对质?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听说此次科举取士,便是秦国夫人首倡……”
“看过那进言疏,秦国夫人胸中自有韬略,不像是这等人!”
期间还夹杂着些许怪语。
“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想?女人出来抛头露面,不像话!”
“听说她杀过人,还是侯府子弟,不也那不之吗。”
意在开始,就宣告失败。
人群中议论声越来越高,话风从未那“枉死”举子身上,逐渐转移到本次考试不公与黑幕上,他们声音越来越大,郁气也越来越重,尤其是在其中掺杂着“有心人”挑唆之下,终于群情激烈起来。
盛夏日光灼烫逼人,无形中推动众人心中那股燥气,县衙门前人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来越多。
有人声气激愤,向那妇人道:“尊夫决计不会枉死,等必然要为他讨回公道!夫人,敢问尊夫是命丧何人之手?还请直言!”
“对,说出来,”众人纷纷道:“这天下难道没有王法吗?”
那妇人原以为将话说开之后,便是边倒局面,哪曾想竟是毁誉参半局面。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待添油加醋说几句,却听不远处有人道:“诸位,诸位,且听宋晏言!”
说话那人约莫二十三四,生不甚出众,只是眉宇间书卷气很重,瞧着很是端方,众人似乎很是信重,闻言随之安寂几分。
那妇人身边男人目光闪闪,勉强道:“宋郎君,有何高见?”
“俗话讲捉贼拿赃,捉*拿双,凡事都讲个有理有据。”
“妾身谢过诸位深情厚谊,”那妇人屈膝,不住施礼,落泪道:“只是那人势大,只怕官府偏袒,不畏死,却不想牵连诸多……”
她这说,周遭人怒气愈胜,连连追问道:“是谁?难道是十六卫家子弟?你尽说无妨!”
前不久吵着要上楼几个男子也在此处,闻言随之起哄,鼓动此事。
那妇人低头拭泪,悄悄望向人群中中年男子,见他微微颔首,便哽咽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明德皇后胞妹,秦国夫人!”
“啊?怎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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