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翎心头颤,再看她心情,便知自己在劫难逃,想着自己世英名,竟败在两个妇人手中,极是不甘,怒骂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李家灭亡日子就快到!”
乔妍冷笑道:“反正你是看不到。”
许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眦尽裂:“鸟尽弓藏,你们也长久不!”
“是啊,用不百年,们必死无疑。”
乔妍拔刀出鞘,刀身映出许翎隐含绝望神情。
她身后白露与立夏,后者怀里还抱着个小人儿,瞧见乔妍便哑着嗓子喊:“娘亲!”
乔妍又惊又喜,强撑着坐起身,接儿子到怀里去:“阿琰!”
“们在半路上遇见林夫人,便请她来援太原,”立夏已经知道乔妍生产之事,拭泪道:“好歹是赶上。”
林夫人是李开济胞妹,意气却与乔妍相投,拍拍她肩,欣然道:“都结束。阿妍,你做很好。”
乔妍向她笑,埋脸在儿子带着奶香气衣襟上,深深嗅口,冷然道:“许翎呢?”
可怜。
“夫人,”谷雨心中有些酸楚,却强迫自己挤出个笑来,道:“是位小郎君呢。”说到最后,却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正值旭日东升,晨光破晓,远方天际朦胧升起层鱼肚白。
“哭什?孩子好着呢,会长大。”
乔妍看看新生小儿子,道:“日以昱乎昼,月以昱乎夜,他是伴着晨曦出生,就叫李昱吧。”
“看看刀,”她徐徐道:“你没有组织语言机会。”
刀光闪,血色飞溅,乔妍归刀入鞘,道:“走吧。”
“给你留着呢,”林夫人看出她心思,劝道:“你先歇息,叫他多活日也无妨。”
“不成,”乔妍坐起身,眼中锋芒毕露:“不想再叫他多活刻。”
几人见拗不过她,只得顺从。
许翎兵败被擒,便知自己唯有死路条,想要举剑自刎,却又没这个胆气。
正在牢房里惴惴不安之际,却听阵脚步声传来,牢门被人打开,最先之人,正是昨日守城乔氏。
谷雨正含着泪呢,却听得笑:“头位郎君便是夫人取名字,这个还是吗?”
“当然要取!”乔妍怒道:“李泓个王八蛋,跟死样,关键时候从来都靠不住,凭什给儿子起名字!”
“好好好,”谷雨见她还白着脸,心疼道:“你取,你取。”
援军既然到,许翎便是瓮中之鳖,就擒不过是早晚事。
外边儿有问安声响起,门帘掀,进来个年约三十上下妇人,身着盔甲,腰佩长刀,英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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