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既酸且涩,痛楚隐约,他将乔毓松开,注视着她眼睛,道:“其实,你本就是……”
乔毓道:“本就是什?”
皇帝踌躇几瞬,终于淡淡笑,说:“没什。”
气氛有点尴尬。
乔毓原本是跪在地上,被他这搅和,也成瘫坐姿势,至于皇帝,却
这样掏心窝话,你走之后,再没有人敢同讲。
你梦中所见到那个时代,那做时候,你大抵也不在吧。
你若是还在,定会像现在这样拦着。
他便这样近乎贪婪看着她,久久没有言语,乔毓以为他不为所动,正待再说句什,却见他眼睫微颤,忽然落下泪来。
他他他他怎又哭?
心里,你不该是这样。”
乔毓仰起脸来,目光感伤,注视着他,道:“你文能提笔,武能安疆,善于纳谏,对于属于荒王旧臣,也能坦然接纳,加以重用,更不必说以女人为官,令皇太子主导变革这件事。在心里,圣上是不世出英主,雄才大略,你不该这样。”
皇帝目光微怔,嘴唇动动,却没说出什来。
“圣上,你太过在乎身后名,也太在乎世人对你评说。”
乔毓软语气,继续道:“也正是因此,你被士林与清流议论裹挟,即便知道有些事情不对,也不得不违心点头赞同,做个世俗意义上仁德明君。”
乔毓心道:说这过分吗?
乔毓自己不是个爱哭人,也哄不爱哭人,更别说皇帝这样秉性刚强、性格坚毅君主。
她有些踌躇,迟疑着该怎办才好,皇帝却蹲下身去,伸臂紧紧抱住她。
“不是来看阿琰他们,”他搂着她,动作轻柔抚摸她长发,低声道:“只是想你。迫不及待想见你。”
乔毓伸手推他,却没推开,气闷道:“圣上,跟二姐姐生再像,也不是二姐姐。你这样做,很不好……”
“知道,圣上想将玄武门之变阴翳除去,想叫史书中自己完美无缺,想叫所有人提起你时候,都挑不出任何缺憾,但人——毕竟只是人啊。”
“但凡走过路,都会留下痕迹,玄武门鲜血,确洗刷不掉,但是贞观盛世万丈光芒,足以将切湮灭。在后世所看到圣上,经天纬地,气吞日月,那是何等雄风?!”
“圣上,”乔毓膝行两步,到他近前去,由衷道:“你心中所担忧,其实真没那要紧。昔年骁勇无畏李泓,现在到哪里去?”
她说时候,皇帝便低着头,静静看她面容,听她言语,听到最后,眼眶少见泛起热来,连喉咙也有些酸楚。
阿妍啊,他在心里这唤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