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父子二人关系便复杂起来,但总来说,还算是过得去。
每逢宫宴,太上皇也会出席,皇帝会向父亲敬酒,太上皇笑着领受,总还有些父子其乐融融味道。
可是今天……
太上皇带着他妻妾们
乔家人这夜醉方休,却不知整个长安是如何天崩地裂。
皇帝跟太上皇关系向不好,这在长安不说是人尽皆知,但也差不多。
太上皇宠爱嫡出次子,登基之后便册立其为储君,明确他继承人身份,但为安抚长子与其身后乔家,又不得不再三加恩,先后封长子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王公上,食邑甚至到三万户。
没有人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念之间。
皇帝不相信荒王登基,执掌大权之后会放过自己,正像如果他登基,同样不会放过荒王样。
不在话下,更不必说食邑万户,这不是因为她是太上皇妹妹,是李唐公主,而是她刀枪打出来功勋,她担得起。可到最后呢?她什都没有,还是要像世间所有女人样,站在男人影子里,连在朝堂说话权力都没有。”
“——只因为她是个女人!”
常山王妃说愤慨,既是想起武安大长公主,也是想到当年自己,到最后,则是为普天之下所有女人。
卫国公之妻周氏与昌武郡公之妻陆氏也是眼眶微湿,向乔毓鼓励道:“小妹,勉之!”
乔毓凝神听她们说完,郑重承诺道:“会做好!阿娘,姐姐,还有两位嫂嫂,你们要相信!”
谁都知道,二人之间必有战,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方才勉强维持着表面上平和假象。
事实上,到武德末年,荒王已经很难继续维持住局势平衡,甚至要太上皇不间断帮扶,才不至于败退。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造成最后惨烈异常结果。
那场宫变第二日,太上皇便以养病为名,不再问政,同时,又册封长子为皇太子,入主东宫。
个月后,太上皇以身体有恙,须得长期静养为由退位,皇帝于东宫显德殿登基,改年号为贞观。
“好!”常山王妃吐尽心中郁气,扬声而笑,畅然道:“来,喝酒!”
乔毓跟个小蜜蜂似,左飞飞右飞飞,帮着哥哥姐姐和嫂嫂们斟酒,挨着满杯之后,全家人道举杯相庆。
气氛这样融洽,连乔老夫人都来兴致,小小饮杯。
盛夏夜晚不免有些燥热,却被内室角落里搁置着冰瓮徐徐中和,窗外传来隐约虫鸣声,混合皎皎月色,叫人心也不知不觉软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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