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不是什善人,但也不至于连做人底线都没有,正如同他不会通过阉割来打垮个男人样,也同样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去折辱个女人,即便那是自己敌人。
唐贵太妃也就罢,后宫里争风吃醋女人,心思龌龊些也不奇怪,但太上皇呢?
他是打过天下将军,坐过江山天子啊!
皇太子冷笑声,抬起脚将太上皇踢开,拔剑出鞘,缓步近前。
皇太子见状,心头沉,眼中凶光毕露:“说!”
“母妃,母妃说秦国夫人取笑她,说她侍奉六十岁老头子,”韩王畏惧战栗,颤声道:“要叫秦国夫人也……”
皇太子听到此处,已是怒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把掐住韩王脖颈,冷冷道:“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恙,否则,你就等死吧!”说完,便将他丢开,大步往偏殿去。
秦王随从在后,也是惊怒非常,见皇太子已然离去,又吩咐身后禁卫:“把守住此处,不许闲杂人等进来,再去请父皇前来,动作快些。”说完,又快步跟上。
事情闹成这样,白露跟立夏也没想到。
湛感觉。
他伸手在韩王鼻梁上刮下,像是在逗弄小孩子样,凑到他耳畔去说话时,那语调却是冰冷:“你找死吗?”
韩王还当是自己听错,抬头去看,却在皇太子温和笑容看出凛冽杀机。
他情不自禁打个冷战,讪笑道:“太子殿下……”
皇太子轻轻颔首,道:“秦国夫人在哪儿?”
最重要是,谁知道唐贵太妃会打着这肮脏主意,太上皇又真能对那张与儿媳妇模样面孔下得去手?
皇太子怕事情闹大,不可收拾,便没叫禁军前来,忍着怒气,提剑往偏殿去,脚将门踹开,便嗅到空气中弥漫着,属于血液甜腥气。
他心头震,担忧之情愈甚,目光四下里扫,却见母亲倒在地上,唇边与衣襟上都沾着血色,只是面色红润,目光灵动,怎看都不像是受伤样儿。
皇太子略松口气,便瞧见太上皇瘫软在不远处,鬓发凌乱,衣袍染血,唇边血沫儿将花白胡须染得鲜红,目光涣散,如同被人蹂躏过破布娃娃。
皇太子见这情状,便知道母亲没有吃亏,可饶是如此,心下尤觉怒气难抑,几欲杀人。
韩王声如蚊呐:“母妃将她带走。”
皇太子眼底温度慢慢降下去:“带到那儿去?”
“不知道,”韩王下意识就要推脱,见他神情冷锐,忙止住话头,改口道:“仿佛是就近偏殿……”
皇太子眉头微蹙:“唐贵太妃带秦国夫人去偏殿做什?”
韩王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轻重,有些胆怯看着他,没敢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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