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心险恶,世道艰难,”乔毓叹口气,摇头道:“真不知是谁,竟做下这等事来……”
安阳裕道:“也去看过山匪们尸首,总觉得那刀法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是吗?”乔毓不咸不淡道。
“群山匪罢,死也就死,下官只是觉得,很钦佩秦国夫人。”
安阳裕忍不住笑,向她礼,道:“今日得见,实觉幸甚。”
乔毓没见过这人,又或者是见过也没注意,略微顿顿,方才道:“尊驾是……”
“下官安阳裕,”那人道:“乃是大理寺寺正。”
“哦?”乔毓笑道:“‘安’这个姓很少见啊,还是头次听到有人姓安呢。”
安阳裕道:“下官姓安阳。”
“……”乔毓有点囧,咳声,道:“安阳寺正,你有事吗?”
开,紧赶慢赶跑回长安,寻稳婆之后,便带着往回走,奈何人到城门处,便见已经戒严,好说歹说都没用,硬是给拦在城门之内。
他没有办法,只能去寻看守城门禁军主官,验明身份之后,方才得以出门。
这折腾就不知耗费多少功夫,周世康催马赶回时候,心头都在打颤,再度回到曲江池边,下马时个不稳,险些摔在地上。
那稳婆不会骑马,是叫侍从夹带着过来,这路奔波,肠子险些给颠出来,好容易到地方,也是晕头转向。
周世康带着人匆忙往回赶,人还没见内室,便听见里边儿传来婴儿哭声,他原地僵住,倏然落下泪来。
乔毓假笑着说句:“好说。”
安阳裕似乎真只是想表达下钦佩,施礼之后,向她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这都什事儿啊。
安阳裕赞誉道:“秦国夫人善心,广施仁义,实在叫人钦佩。”
乔毓摆手道:“好说。”
安阳裕语气轻柔,继续道:“说来也巧,唐六郎过世之后,下官也曾去看过他尸身,刀尖自上而下,刀封喉,刀法很是犀利,秦国夫人身手非凡。”
乔毓眉头跳,打量他几眼,又次道:“好说。”
安阳裕定定看她会儿,忽然道:“听说雁归山上曾经有山匪作乱,后来不知怎,日之间,竟被人尽数斩杀。”
……
混乱确混乱,但结果却是好。
乔毓受不周家人与姚家人殷切盛情,忙不迭寻个由头跑,留下常山王妃在那儿说话。
姚氏刚生产完,内室之中有尚未散去血腥气,乔毓从里边儿出来,便觉空气清新,情不自禁长舒口气。
不远处树下站个年轻郎君,身量瘦削,面带病容,大抵是听见这动静,下意识回头去看,见是乔毓,微微笑,示礼道:“秦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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