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是起死回生,不如说这是春秋为她编织场美梦,她人生轨迹如同她想象中圆满般,既无疏漏,也无缺憾。”
顾老太爷说及此处,略微顿下“四娘今年多大?”
皇太子与秦王知道母亲现下年岁只是胡乱编,故而未曾言语,皇帝自从开始听,便静默无言,现下更没有说话。
“她手臂上有道很浅伤疤,是十六岁那年伤到,”常山王妃与乔老夫人对视眼,道“刚开始时候她不介意,又过个多月,她嫌难看,就自己配药消掉,那道疤痕还在,现下正是十六岁。”
顾老太爷“哦”声,道“觉得,四娘十六岁那年,可能遭遇场巨大变故,这或许就是春秋发生作用之后,正巧叫她在这年重新开始缘故。”
久,忽然道“老太爷,她真还能再记起来吗?”
“确不知,”说及正事,顾老太爷正色起来“族中对于春秋记载很少,又没有先例,实在难以猜度。”
“书中记载与其说春秋是起死回生,不如说是大梦场,此前直不懂,真见真人,方才悟几分。”
他神情中略微带几分严肃,正襟危坐道“听几位提及,四娘醒来时,只记得自己叫乔毓,是不是?”
众人对视几眼,最后,还是常山王妃颔首道“确实如此。”
他捋捋胡须,笑问道“那年发生什?”
内室中死般寂静,没有人说话。
乔老夫人与常山王妃沉默着,乔家两个儿媳更不会主动开口。
皇帝静坐在上首,面色沉穆如尊雕塑,秦王更是敛眉不语。
如此近乎凝滞空气里,皇太子淡淡道“那年阿娘出嫁,做李家妇。”
顾老太爷又道“四娘原名,其实并非乔毓,是吗?”
“是,她叫乔妍,”乔老夫人轻轻道“因为先夫在世时,直都想要个漂亮乖巧女儿,所以就为她取这个名字。”
顾老太爷目光转向皇太子,道“太子殿下自韩国夫人处得知,某个话本子里有个名叫乔毓女角,性情与她十分相似,并且,她也确说过歆羡于那样人生,是不是?”
皇太子早已猜到几分,只是未曾明言,现下听他言说,轻轻颔首,却未做声。
“这便是春秋神异之处,”顾老太爷轻舒口气,道“明德皇后已经去,现在活着人,是乔毓。她所有言行,都同乔毓相符,只是因为乔妍也是这等性情,你们才没有发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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