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看,便蔫哒哒低下头,也不吭声。
皇太子见状,便明白几分,心下既觉好笑,又有些心疼,到近前去,温声道:“怎,被罚站?”
乔毓觉得丢脸,背过身去,不跟他说话。
皇太子忍不住笑,笑完又觉有些对不住母亲,乔老夫人院里种些芋头,原本她种来打发时间,现下生茂盛,叶子大如蒲扇。
他到那近前去,挑个最大叶子折下来,当成伞撑在母亲头顶,又道:“还要站多久?”
“今日晚,”皇太子瞧瞧时辰,摇头失笑道:“明日出宫躺,瞧瞧她去,也不知有没有受伤,会不会被外祖母训。”
秦王颔首道:“同皇兄起去。”
“别告诉那两个小,”皇太子笑笑,又叮嘱道:“他们最不怕事,若是同往,怕又要闹大。”
秦王笑着应声:“好。”
……
意擦擦,又手扇扇风,问廊下静待常山王妃:“姐姐,过去多久?”
“还早呢。”常山王妃斜她眼,道:“你慢慢等。”
乔毓闷闷应声。
……
长安就这大地方,哪有消息能瞒过人去,尤其事情发生在演武场,主角又是乔毓。
乔毓被感动,扭过身去,不好意思道:“还早呢。”
她顿顿,又道:“没事,你们快进去。”
皇太子轻轻摇头,秦王便去常山王妃面前说情:“小姨母还小呢,胡闹些也是有,姨母罚也罚,便不要再生气。”
皇帝仍不理政,朝政便由皇太子处置,故而到第二日,直到临近午时,皇太子方才叫上秦王,出宫往卫国公府去。
他们近来时常登门,门房见多,早不像从前拘谨,问安之后,便引着往乔老夫人院中去。
兄弟二人刚进去,便见几个表弟表妹站在院子里,晒得面颊泛红,额头汗水隐约,心下不禁有些奇怪。
再近前些,才发现站在最前边儿人瞧着很是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重返年少母亲。
不知怎,乔毓被姐姐罚时不觉得丢脸,跟侄子侄女道在外边儿罚站也不觉得丢脸,现下叫两个外甥瞧见这幕,却觉得不好意思。
那场乱战发生后不久,皇帝与皇太子等人便接到消息,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她这个性子,真是点儿都没变,”皇帝轻叹口气,眉宇间却隐含笑意:“天不怕地不怕,不小心就能把天捅破。”
“娘娘这会儿正年轻呢,”高庸含笑道:“再说,有圣上在,就捅不破天。”
皇太子知晓此事,也同秦王道:“早先听外祖母讲母后年轻时爱胡闹,现下真见,才肯相信二。”
秦王笑道:“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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