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
裴十二郎只觉脑仁儿嗡嗡作响，胸腔齐鸣，五感俱失，甚至没有听清楚乔毓说
那句话。
吴六郎面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与裴十二郎同行几人也是如此。
几家人关系不睦是真，时常有口舌之争也是真，但不顾及严禁私自斗殴规矩，直接在这儿动手，却还是头
次遇见。
吴六郎既觉得失
脸面，又觉这女人蠢钝不堪，竟敢公然破坏规矩，深吸口气，将笑容挂到脸上：“乔家姑姑，你这是坏规矩……”
苏怀信之母薛氏，便是出自河东薛氏，而眼前裴十二郎，乃至于蒋国公裴安，则是出自河东裴氏。
乔毓上下打量裴十二郎两眼，道：“你说谁呢？”
裴十二郎眼底有些讥诮，却不直言：“谁恼羞成怒，便是在说谁。”
“哦，”乔毓想想，却点头道：“
觉得你说很对。”
裴十二郎眉宇间闪过抹疑惑，旋即转为哂笑。
贵子弟，入过禁宫，见过昔年明德皇后，也曾为大行皇后哭临，现下再见乔毓，如何能不心生惊骇？
章兴文与吴六郎、裴十二郎对视眼，眼底都有些凝重，半晌，方才道：“这位是……”
乔安得意抬起下巴：“这是小姑姑，你们长辈，都客气点！”
乔静重复道：“客气点！”
章兴文面色微暗，却没言语。
乔毓抬着下巴，洋洋得意道：“反正粗野不堪。”
谁也没想到她就这
痛痛快快应，对面几人脸上阵红阵白，好会儿过去，唐九娘方才道：“乔家姑姑，你总要顾及乔家女郎名声，不然……”
乔静两手叉腰，先步打断她：“唐九娘，你知道为什
——这是个傻子，听不懂好赖话吗？
他心里有点得意，唇边笑意还没有完全绽开，便被迫收敛起来。
乔毓抬手拳，狠狠击在他下颌。
裴十二郎只觉下巴阵剧痛，应声倒地，喉咙腥气翻滚会儿，骤然爆发出阵猛烈咳嗽，竟吐出颗沾着血牙来。
“哇，”乔毓嫌恶往旁边儿躲躲：“真恶心！”
吴六郎神情复杂，望向乔毓时，眼底隐约有些敌意：“乔老夫人与乔老国公有明德皇后、卫国公与常山王妃、昌武郡公四个孩子，几时又冒出来个？难道，是老国公风流债？”
乔毓眉头跳，看他眼，语气轻巧道：“关你屁事。”
吴六郎面色黑：“你大可以不回答，何必口出恶言？”
裴十二郎面色含笑，神情中略带些轻蔑与得意：“吴兄勿要生气，毕竟是武家出身，底蕴微薄，后嗣也粗野不堪。”
时人讲关中四姓，便是指河东薛氏，河东柳氏，河东裴氏与京兆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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