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双双眼珠,沾满惊恐,在眼眶中不安滚动,将主人此刻惊骇与悚然尽数传达出来。
“这是怎回事?”乔毓歪着头看会儿,又惊慌唤道:“来人,快来人,出事!”
室外同样寂静吓人,仿佛这座宅院被隔离到另个世界,瞬间失去所有声响。
“哦,忘,”乔毓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她舔舔嘴唇,露出个笑来:“老太爷赏他们酒吃,吃过酒,他们便睡。”
“咦?你们怎都这样
众人齐齐笑出来,又出声道谢。
新武侯世子离乔毓最近,略微侧身,便能嗅到她身上清香气,他前后饮几杯酒,已然有些醉,低笑道:“六娘,你熏得什香?真是好闻?”
“是吗?”乔毓抬衣袖,笑吟吟道:“你要不要凑近些闻?”
色令智昏,新武侯世子恍若身在云端,深深嗅口,便觉心醉,身也醉,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好—息—以—昂—啊……”
短短三个字说完,右手竟捏不住筷子,顺势栽倒在地。
去。
……
过月末,便是四月初。
府上规矩,每到初、初十、二十、三十这些整日子,都要举家团圆,行家宴,今夜也不例外。
葛老太爷坐在上首,底下是新武侯夫妇,再往下,却是府中郎君、女郎,言笑晏晏,其乐融融,气氛颇为和畅。
新武侯夫人不喜乔毓,格外留意她举止,故而也是众人之中头个发现不对劲儿:“大郎,大郎?!怎回事?!”
这话说完,她便嗅到阵极浅淡清香,但觉骨软体酥,身子歪,栽在桌案上,其余人也是如此。
乔毓见周遭人都瘫软下去,面色担忧,神情慌乱:“呀,这是怎?”
她到新武侯夫人面前去,伸手摇晃下,见她人虽醒着,却说不出话,脸上忧虑之情愈重,狠狠甩她几记耳光,呼唤道:“阿娘,你醒醒啊,你怎不说话?阿娘,阿娘?”
烛影轻摇,暖香,内室中片静谧,无人言语。
已经到四月,便是进春天,只是昨夜刮场风,葛老太爷似乎有些受凉,新武侯夫人便叫人重新备暖炉,又将窗扇闭合,免得老太爷病情加重。
乔毓坐在暖炉边儿烤梨,约莫过半刻钟,便嗅到甜香味儿出来,张妈妈凑过去讨趣儿:“六娘烤四只梨子,却不知是给谁?”
乔毓道:“老太爷只,阿爹阿娘只,还有只是。”
老太爷心绪颇佳,笑眯眯道:“有孝心是好事,但也别忘你兄弟姐妹。”
“开玩笑呢,”乔毓“噗嗤”声笑,转目四顾,道:“大家都有份儿,家里又不缺这几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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