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再看皇太子,他吩咐道:“你退下吧。”
皇太子应声:“是。”
如此来往之后,内殿之中便安寂起来,内侍们垂手而立,噤若寒蝉,连跟随皇帝多年高庸,都默默低下头。
皇帝定定看皇太子会儿,又将手中巾帕递与高庸,道:“你是不是在怨朕?”
皇太子抬眼看他,那双与父亲相似眼眸里,透出几分薄而淡情绪,半晌,他答非所问道:“儿臣知道,对于父皇而言,这天下才是最要紧。”
皇帝动作停住,看皇太子眼,忽然肃神情:“太子,你知道这天下,正是何等光景吗?”
朝百日,不再理政,每日带领禁军修习骑射事情,也暂且搁置,不想今日清晨,竟又恢复原态。
皇帝并未注意到皇太子已经过来,内侍总管高庸先瞧见,忙低声回禀:“圣上,太子殿下到。”
皇帝转目去看,皇太子向他致礼,父子二人短短对视之后,皇帝便将手中弓箭递与高庸,往前殿去。
皇太子自然跟上。
或许是因为皇太子年幼之时,皇帝并不在身边,所以较之晋王与昭和公主和父皇亲近,这父子二人在起时,总显得有些拘谨,不甚亲近。
皇太子淡然道:“桑农凋弊,饥寒重切。突厥侵扰,州县騷然。”
皇帝颔首道:“原来你都知道。”
他往上首处落座,静默之间,竟有些失神之态,半晌,方才道:“阿琰,并不是所有伤心,都需要表露出来。”
皇太子目光微动。
“民生凋敝,内忧外患,”皇帝自语般道:“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明德皇后在时,中间有人转圜,倒还好些,现下皇后辞世,便叫父子二人之间,多层微不可见隔阂。
明德皇后过世之后,除去必要奠仪,皇帝都在显德殿闭门不出,皇太子诸事甚繁,每日天不亮便要起身,往显德殿问安时,皇帝多半未起,是以此次父子相见,竟然已经隔小半个月。
皇帝方才番活动,身上已然生汗,内侍递巾帕过去,擦过脸之后,方才仔细打量皇太子,半晌,方才道:“太子清减。”
皇太子道:“国事要紧。”
皇帝不置可否,道:“总要顾念自己身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