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梁徽真也喜欢他,但那些刻进血骨里天性,是构成“梁徽”这个整体面。
人性深究起来是很伤人,更遑论要那样生来多疑经年累月工于心计人真完全交付真心,那太为难人,也太委屈梁徽。
况且,梁徽是泱泱大梁国之君,后宫三千、开枝散叶子女满堂是他权利,他凭什剥夺,他不能这自私无赖。
祝知宜向不喜欢别人为他放弃什,他可以为别人鞠躬尽瘁无私付出,但别人不能为他舍弃应有东西,天性如此、家学如此。
梁徽这种人需要是势当力敌伴侣,娇柔菟丝被厌弃是注定事,久病床前尚无孝子,更遑论个君王耐性能维持多久,他如今……祝知宜眸色黯淡下去:“君后之职,能者任之,臣身骨折损积重难返,连笔都握不住,再说,臣如今声名狼藉,皇上不该冒天下之大不讳——”
决定因素,那就是你想不想,你爱不爱。其他都交给。”
梁徽虔诚道:“只是想为自己求个机会,个向你证明值得相信、值得喜欢机会。”
祝知宜刚欲开口,梁徽马上又说:“知道你不信,你觉得做不到,你觉得们不合适,天性血骨里东西无法磨合,没办法长久在起,都理解。”
“们之前相处总是处于真真假假试探之中,段没有安全感和信任感关系里谁也不愿意先坦露真心,是问题,那些下意识反应和决定很伤人,知道,只是,能不能请求你给个机会,再看看。”
“你什都不用做,不想给反馈也可以,只要别离开身边,让对你好,你就接住,行不行?”
“你听到,是不是?”梁徽忽然打断他。
祝知宜沉默。
梁徽直直望着他
“不行,”祝知宜心被梁徽烘得又暖又热,可为人处世原则不允许他这样,“哪有无缘无故光受别人好?皇上是想陷臣于不仁不义?”
梁徽偏执地死死盯着他:“没有不仁不义,是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给点盼头。人是会变,祝清规不能以三年前那个梁君庭来评判和拒绝现在站在你面前这个梁君庭。”
“是,承认,从前爱江山多些,但如今爱你多些,不,很多很多。求你留下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些改变,不必现在就做决定,对不对?”
祝知宜根本不敢看他眼睛,他会沉陷沉沦,他会情不自禁,会心痛难忍,祝知宜轻声说:“不对,梁君庭,你不必再游说,这是回京之前就做好决定。”
祝知宜固执,极有原则,不是容易被说动人,其实他们之间其实连最基本信任都很难搭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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