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侧眸,看他片刻,几天不见,祝知宜瘦些,眉眼有些疲态,但这令他看上去有种令人心软怜惜无害和脆弱,他别过眼,敛下积在心中念想,勾嘴角:“自然是有事要同清规商谈。”
祝知宜想想:“他与后宫其他之人不样。”此人是有真才实学,不然他也就不和这人废话。
乔打抱不平:“公子好胸襟,这君仪以前没少给咱下绊子吧?每回都副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模样,半点恭敬没有。”
祝知宜倒不是很在意这些:“有才之人有些傲骨,应该。”他是惜才爱才之人,不会因私怨而公报私仇。
乔嘟囔:“那赶明儿什作过妖太后太妃、牛鬼蛇神都来您这儿求条生路,您当观世音得,菩萨都不带这样。”
祝知宜被他逗笑,摇摇头:“也没有这好说话吧。”
快连自己生路都没有,这次边将回京他看得清楚,帝王雷厉风行铁血手腕,和风细雨就把权给分,那群老家伙无法与野心勃勃梁徽抗衡。
曾经他以为祝知宜与他样,年少时都是拘于书房学堂行尸走肉,被束在氏族使命、家国责任里,曾经祝知宜甚至比他更板正无趣,更不自由,可不知什时候,祝知宜己经挣脱出他枷锁与牢笼,在后宫能遵循本心,在前朝能大刀阔斧,那份洒脱肆意和绝不违背本心坚决他学不来。
仔细究索,祝知宜是在进宫之后才像变个人似,更准确地来说,是皇帝改变他,或许连祝知宜自己都未察觉。
想到族叔和堂兄们正在筹谋之事,沈华衣心如灼焚,只求条生路。
祝知宜也没具体问他,他们现在谁都不相信谁,话里话外半句真假都不知道,只道:“那本宫静候佳音。”
解禁之日,梁徽亲自来接祝知宜。
祝知宜身青衫素衣,手里抱着几本卷宗,开大门便看见庭院里长身玉立身影。
夏日已过最浓时,宫柳愈发青翠,祝知宜有瞬恍惚,那个人眉目和眼神同那碧色枝叶样柔软。
梁徽面无其事地走过来,接过他手上东西:“走吧。”
祝知宜没同他争:“皇上怎来?”
沈华衣松口气,这是祝知宜愿意给他机会讯号。
正在暗中调查乔接到暂停命令,不解:“公子真相信这个假里假气君仪?”
祝知宜摇头,不是相信:“是骡子是马溜溜便知道。”
况且很多事情他暗中去查确实不易,有人甘当马前卒事半功倍何乐不为?
“那若是真公子便要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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