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皇上已经有意让他们这些久居京州武将接管部分南边军务,哪知长公主回京,此事又不之。
京中谁不知长公主与当今君后交情深厚,祝知宜当真已经可以左右皇帝决策。
祝知宜道:“皇上自有皇上考量。”
姬宁邪肆地勾起嘴角:“那皇上考量里,君后又占几成?”
这是明着讽刺祝知宜媚言惑主德行不端。
梁徽掩下眼底厌烦,冷静而严厉命令:“去宫门跪。”
傅苏双脚发软地跨过门槛,身后传来冰冷低沉声音:“天亮前起。”傅苏心下方升起丝希望,又听梁徽说,“别脏他眼。”
那刻,嫉妒沁满傅苏发红眼睛。
次日当值,祝知宜抱着卷宗独自走过乾午门,迎面碰上人。
对方也没请安,只唤他:“祝给事中。”语气懒懒。
,没迁怒于他,也撑住自己体面。
祝知宜不敢看灯火通明御书房,安静地转身,茫然麻木地往回走,走得不快也不慢。
夜风扑他脸,寒意吸入心肺,自他入宫梁徽不是睡在御书房就是凤随宫,没宣过人,是他理所当然,他闭上眼,不该如此,如此不对,梁徽是君,是帝,再说——
他们也不是什真夫妻,不是。
祝知宜伶仃穿过长长、旷寂宫道,忽觉脸上些微冰凉,伸手摸,哦,原来是夜里霜露,堪堪落在眼角,化开,便湿片。
很奇怪,以前祝知宜最听不得人说他品行有亏,如今听起来竟觉得不痛不痒。
或许长公主说得没错,近墨者黑,梁徽真是把他给带得
祝知宜抬眼,也回:“姬统慰。”
姬宁不给他行礼也说不得错,祝知宜在后宫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君后,在前朝也不过个从五品,码归码。
祝知宜抬步欲走,姬宁声音从后头传来:“君后枕头风吹得甚好。”
“?”祝知宜不解,回头对上少年挑衅眼,他正是意气风发年纪,眼中总有种初生牛犊鲜活与勇莽,祝知宜第眼看到时候就有些感慨,他自己身上是再也见不到这些,因而对着姬宁,祝知宜总怀着些对小辈宽容:“统慰有事可以明说。”
姬宁也不喜绕绕弯弯,直白嘲讽道:“南部兵权难道不是君后主意?”
御书房。
梁徽坐在殿上,对御前神情欣喜傅苏冷淡道:“跪下。”
傅苏原本喜意盈然脸凝,不明所以,眼底起雾:“臣——”
梁徽句废话也不同他多言,扔本折子到他面前,目光缓而静,像泛着冷光刃:“不管是你还是你大哥主意,朕以后都不想再看到这个。”
傅苏如坠冰窟,皇帝知道,皇帝什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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