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察觉颈脖那儿湿湿痒痒又有点儿疼，迷糊间只知道自己被咬
，忍不住伸手
推。
陆洐之：「醒？」
「呃？」乔可南眨眼，瞧见男人裸著上身，发上、身上满是水气，鼻间是熟悉
沐浴露馨香，看来陆洐之先醒步，连澡都洗好。
乔可南起身。「现在几点？」
「快六点。」
乔可南心思兜转，慢慢把自己缩成团，哀声叹息：他上辈子真是欠谁。
陆洐之向来浅眠，乔可南动作再轻，多少扰到他。
他咕哝声：「想什
……怎还不睡？」
青年瞅著他睡眼惺忪模样，良久，捧住他脸颊，亲亲他嘴。「没事……睡吧。」
那吻里包含多少宠爱之意啊……可惜某人感受不到。
下所有烦恼都被蒸发掉──事实上，当然没有，反而更多。
他忆及自己喜欢上苏沛那时，像被雷打到般，满心只想对那人好，想跟那人过日子，想跟那人躺在同张床铺上，迎接日出日落，纵然什都不做，也好，也很好。
跟现在这样是不样。
不样。
乔可南闭闭眼，数度否定，想用行动证明自己没错，却发现身体点都动不──他舍不得，怕不小心动静太大，陆洐之就被弄醒。
原来自己挺能睡……不过令乔可南真正打击是，他居然在那样情境之下睡著，般不是应该纠结苦情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百转千回番吗?!他这毛毛虫般神经啊！
陆洐之：「怎？」
「没事。」乔可南暗暗叹息，在陆洐之脸上亲
可男人确实安心，他「嗯」声，阖眼睡。
他眉头舒开，样子比方才放松更多，乔可南心底却很苦……很苦。他问自己想什……
在想上辈子是杀你爸还是砍你妈，或者两个起解决。
孽障啊孽障。
乔可南吁口气，阖上眼，最后并沉沉睡去。
乔可南是被身后阵骚动给扰醒。
他甚至心疼他疲惫，就像苏沛有次赶三天稿，睡倒在他怀里，他想上厕所，却又想：忍忍，再忍忍吧，把人家吵醒就不好。
苏沛、苏沛。这名字他还是会想，但如今想起，竟是为跟另个人做比较。
很久以前，香港歌手黄耀明唱过首歌。〈这容易爱人〉——仍然被过路人对望吸引，很需要骤眼缘分。仍然为叶儿就眷恋森林，装饰最空白时分。……背叛，别带著仁慈和恻隐，这容易爱人。
这容易爱人。
乔可南只觉自己好像从个坑，掉入另外个坑。坑爹是，明知是坑，还步脚印，坚持往下踩自己。死在里头，他真怪不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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