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潮每对那孩子多疼爱分,孟元娘就多受愧疚折磨分。她时常想,谢弈其人表面磊落却腹有深算,怎能允许自己血脉流落在外,认他人作父?日后倘若他想认回这个孩子,必定会对宋观潮下手。
孟元娘恐惧着,又愧疚着,惶惶不可终日。
那日宋观潮抱着敏郎去贤王府参宴,与贤王等人商谈入京夺位之事。
宴上还有裴承景、徐守拙等人,众人见那孩子生得可爱,都贪想着要抱抱他。宋观潮以得子为傲,巴不得让众人都瞧瞧他崽子有多漂亮,准他们个接个地抱。
豪杰满座,口上皆是杀伐决断,唯有在抱着敏郎时会露出些温柔神色。
孟元娘十月怀胎,只脚都陷进鬼门关,历尽千辛万苦,才将这孩子生下来。
都说旦女人做母亲,就会本能地爱护自己孩子,不论他多顽劣、多不堪。可孟元娘却丝毫没有得子后喜悦,她听见那孩子哭声都崩溃地想要发疯,有时看着他,便恨不能拿枕头将他活活捂死,百。
可那孩子不仅会哭,也会笑,小脸稚嫩得掐就红,嘴巴经常咕咕哝哝想说话似,但无奈还太小,只会吐出点泡泡。
孟元娘素日里连只小鸡小鸭都不舍得杀,况乎个活生生孩子,虽对他厌弃到极致,却还是下不狠手,只将他丢给婢女与乳母照看。
不久后夺位局势暂缓下来,宋观潮随贤王回到扬州,回到他和孟元娘小竹院。
最后那孩子递到谢弈手中,但他还不太会抱小孩儿,时紧张得手脚都僵硬,可自从他抱住敏郎以后,便再也不曾放手。
散宴以后,宋观潮回到家中,将宴上发生事告诉孟元娘,还打趣地说道:“正好让世子爷拿敏郎练练手,等来日念青怀上孩子,他就不那紧张。”
不料这句话却触动孟元娘最脆弱神经,成为压倒她最后根稻草。她把夺过敏郎,粗鲁地扔到摇篮当中,敏郎似是磕到哪里,疼得大哭起来。
宋观潮见她仿佛跟发疯般,对着孩子分明没有半分怜爱之心,又是着急又是
宋观潮见到孩子自然狂喜,跟捧着世上最好宝贝般爱不释手,抱在怀里又哄又吻。
他问孟元娘:“可给儿子取名没有?”
孟元娘连看眼都觉得嫌弃,又怎会想着为他取名?但在宋观潮面前,她也只是强颜欢笑地摇摇头,说:“等你来取。”
“王爷听说你平安产子,想着要赐名呢,不如让他来拿主意。”宋观潮想想,又道,“人生在世,当蕙心纨质、志尚贞敏。‘敏’字很好,小名就作敏郎罢。”
“儿敏郎。”他扮个鬼脸,逗得那襁褓中婴孩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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