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章这才明白,徐守拙说杀人两忌究竟
张宗林再三跪拜,这才躬身退出会客厅。
谢知章在旁看着,不得不暗暗佩服徐守拙为官本事,他向徐守拙鞠躬,道:“学生惭愧。”
“大公子,你让张宗林来告诉这些事,无非是想借手除掉赵昀,借刀杀人这个法子不错,但你记着,在朝堂上杀人有两忌,忌‘亲手’,二忌‘露锋’。”徐守拙顿顿,又微微笑着问,“你知不知道庚寅年淮州府为什会发生科举舞弊事?”
这话问得奇怪,谢知章回答不上来。
徐守拙神秘莫测地笑,道:“因为那年主考官是裴文。”
内之事,反而跑来太师府嚼舌根?张宗林,看你是越活越回去。”
张宗林惶恐道:“下官、下官不敢!这是大公子命令……”
谢知章见势正要赔罪,徐守拙对张宗林沉声道:“你也不必攀扯旁人。想你是最近遇上难事,又听闻肃王府与赵昀有些过节,这才拿着赵昀把柄找上谢大公子,想以此换他助你臂之力,是也不是?”
张宗林不想徐守拙如此洞若观火,不敢再隐瞒,战战兢兢地回道:“下官主持修建河坝,今年发洪水时候塌,淹十几号人……下官怕皇上查问起来,保不住脑袋,这才、这才……”
徐守拙哼笑声,道:“弹劾你折子还在手底下压着,皇上还不知晓此事。”
谢知章道:“太师这话就更奇怪,作弊都是那些心术不正考生,不论主考官是谁,他们总要作弊。况且裴文品行清正,有他主考,旁人更不敢才是。”
徐守拙却道:“皇上直嫌掌权,有意抬举裴文上位,为给他铺好条亨通官路,那年就点他去做淮州府主考官。是派人到考生中散布小道消息,说可以买通提调官刘项,提前拿到试题……你也知道,世上总有人经不起名利诱惑,只要有那两个,就足以毁掉裴文。”
谢知章听着,后背隐隐发凉,这样隐情他竟不知。
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徐守拙不过是令人散布几句消息而已,此后应试作弊是那四名考生,监考失职是裴文,冤死赵暄是刘项,每个人都与徐守拙毫无干系,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张宗林时大喜过望,忙叩首道:“只求太师手下留情,给下官指明条生路!下官愿为您做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徐守拙道:“自有用你时候,不过往后少在面前自作聪明。”
这话似是跟张宗林说,也似是跟谢知章说。
张宗林抹抹额上热汗,连忙称道:“是,下官再也不敢。”
徐守拙道:“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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