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休整。
这次雪海关不少士兵死在来横烟峡途中,周铸想要派出队人沿途去找回他们尸首,这本是底下士兵该去做事,不过这次是裴长淮亲自带队去,与他同行还有赵昀。
草野浅青,天还在下着细雨。
赵昀为裴长淮撑着黑金面纸伞,与他并肩而行,步步走过尸堆与血河。
“……以为报当年走马川之仇,自己会很痛快。”裴长淮低声说道,“可是当贺闰死在剑下时候,想得最多却是们以前在北营起习剑、读兵书场景。直都想亲手杀宝颜屠苏勒,但他自尽那时,突然明白,纵然他再死千次、万次,父亲他们都回不来。”
裴长淮看到具士兵尸体胸甲上别着朵淡白色小花,是北羌随处可见野花,可能是这人生前见到,看着漂亮,亦或者求个吉利,就摘下来别在胸口上。
现在那朵花溅血,还有枯萎之象。
裴长淮屈膝跪下,将那朵花往这人兵甲里再放放,他眉尖蹙,眼中蓦然泛起泪来,他习惯性地闭上眼睛,将这泪意压下。
裴长淮低声道:“还是会死这多人……”
赵昀将伞斜到他上空,为他遮住风雨,望着裴长淮背影,声音轻得仿佛听不见,“裴昱啊裴昱,你真是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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