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贺闰睁着眼睛
那少年郎见他不说话,脸疑惑地歪歪脑袋,后又恍然大悟道:“哦,小英雄还不认识。”他放下书卷,隔着窗向他拘个礼,颇为古板道:“叫裴昱,二哥哥就是少将军裴行。”
当时贺闰因语言不通,很少与人交流,个人像浮萍断梗,更难以得到他人认可与赞许。
即便二公子裴行因他救人事常常称赞他,但那些多是先辈对后辈欣赏,还没有谁像裴长淮这般用如此敬仰眼神注视过他。
因为裴昱,他终于被认可,被敬重。
他曾经为这样双眼睛,想过要心意地当个梁国人,心意地做他贺闰。
长淮也冷眼看着他,不会儿,贺闰对着自己沾满鲜血手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涕泗横流,笑到头脑发昏。
“还是输……不,不,从来都没有赢过……”
绝望很快淹没他神智,贺闰头栽下去。
贺闰眼前模模糊糊,朦胧片,也不知怎,四周切都浮白,白得像雪样,也像京都飘飞柳絮,那柳絮里飘着他很遥远、很遥远记忆。
那年他初入正则侯府,被阵清朗读书声吸引,步步挪到方翠窗下。
贺闰身体越来越冷,记忆中裴长淮也渐渐模糊,继而他神识又回到现实当中,他趴伏在地上,极力地仰起头来,想去看看裴长淮眼睛。
裴长淮对他没再有多余良善,脸冷漠地将沾血剑擦拭干净,而后收回鞘中。
周遭大梁士兵和屠苏勒手下苍狼军杀得你死活,刀光剑影间,传来声声呼号与惨叫,蓦地有个急切声音响起:“禀报侯爷,屠苏勒带队精兵从南门突出重围,往南边逃奔去!”
裴长淮下令道:“追!”
被刺穿胸口嗖嗖透着冷风,贺闰已经难以呼吸,听到屠苏勒丢下他,贺闰发出声苦笑,质问苍天,亦质问自己,道:“到底、到底算什啊……”
窗里站着个少年郎,样貌清俊干净,抬首时正巧瞧见他,像是瞧见什宝物似,立刻抱起书卷伏到窗边来,双漆黑雪亮眼珠直盯着他脸上疤痕打量。
对于贺闰而言,脸上这道疤痕曾是他耻辱,被流放到梁国以后,他也因为这个丑陋疤痕受不少欺负和委屈。
被人这样盯着看,贺闰满身不自在,于是很快别开视线。
那少年郎便笑道:“看来,你就是贺闰?二哥哥常称赞你有胆有识,是个少年英雄,直都想见见你,不想今日竟碰到。”
贺闰那时汉话还学得不够精通,少年咬字还文绉绉,他只能听个大概意思,因此时间也没回答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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