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赵昀往软枕上靠,寻个舒服位置,懒洋洋道:“饿。侯爷要是愿意给下碗小馄饨,本都统就不跟你计较那剑之仇。”
裴长淮愣愣,问:“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赵昀点点头,眼睛又眨两下,“当然你要是想为再做点别菜,也不是不可以,真饿。”
密前往为上,皇上就准。”
他说起裴长淮“金贵”时,眼睛里有轻微笑意,又道:“皇上还称赞本都统有气量,可以不计前嫌,懂得以江山社稷为重……”
说前嫌,裴长淮就记起自己那日在长街刺得赵昀那剑。
他看得出赵昀当时是真恨极,也是真伤心极,但见他此刻还笑吟吟,裴长淮心中酸涌难当,说不出是愧疚多些,还是后悔多些。
“当日之事,向你道歉。”裴长淮执意坐起来,正对赵昀,神情严肃认真,本正经地说,“赵昀,对不起。”
赵昀唇弯,“可是个记仇人,只是道歉又怎能够?”
裴长淮副任君如何模样,道:“你说,只要能办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真?”
“真。”裴长淮不是个会花言巧语人,说话掷地有声。
赵昀沉默地看着他,好似认真地在想条件,越沉默,裴长淮心就越沉重,他也在想如何能偿还赵昀,可仿佛怎偿还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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