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疼得下拧起眉头,但始终没松手,任由他狠命地咬着,好会儿,他才轻声安抚道:“是,是……赵昀,你别动,很快就会好……”
赵昀狰狞神色沾点疑惑,两颗漆黑眼珠像是浸到湖水里,时模糊又迷离。
他终是松嘴:“长、长淮?”
裴长淮沉下口气,再道:“别怕,有陪着你。”
赵昀原本绷紧僵直身体在他温雅声音中点点松弛下来,没再不安地挣扎。
裴长淮与赵昀同乘匹快马,将他抱在怀里,裴长淮用脸颊贴贴他额角,烫得像块热炭,可赵昀却又冷得瑟瑟发抖。
偏生在这个关头他还在说玩笑话,哄着裴长淮抱他紧些,裴长淮急得斥他总不知轻重,赵昀本想再说些什,可眼前阵阵发黑,很快就彻底昏厥过去。
裴长淮心急如焚,顿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二日午时赶到雪海关营地。
不等别人接应,裴长淮就背上赵昀,奔入帅帐当中,请安伯来为他查看伤势。
经过先前在萨烈军营里那番激战,赵昀腿伤急剧恶化,伤口流毒脓,加上这两日天气诡异莫测,邪寒入体,才致他直高烧不退。
下窜上夜幕,在顶端陡然炸开,巨大震响在冷风中久久回荡。
贺闰不知去向,眼下只能等万泰清扫完这方营地后,再行核查。
裴长淮忍下心头恨意,紧紧握拳,对赵昀说:“将宝颜萨烈尸首带回雪海关。”
赵昀问:“小侯爷想做什?”
裴长淮眼神点点变冷,道:“要切下他右腿,送给宝颜屠苏勒。”
安伯匆匆瞥两人眼,面不改色地低下头,继续替赵昀缝合伤口。
清创缝针上药包扎,这趟下来,连安伯都被折腾身汗。
切妥当,安伯背上药箱,躬身
安伯先用烈酒洗过刀刃,直接剜去赵昀腿上烂肉。赵昀下子疼清醒,反仰起颈子,咬住牙关,呵哧呵哧喘着粗气,拼命地压抑住叫喊声。
裴长淮坐在床边,紧紧握住赵昀手,他心惊胆战,掌心里捏出层冷汗。
赵昀像是被烧糊涂,不知眼前都是何人,很快剧烈挣扎起来,不断怒喝道:“滚开!别碰!滚!滚!”
“赵昀!”裴长淮下按住他肩膀,将他狠狠压制下来,“别动!”
赵昀疼痛难忍,眼睛赤红得像恶鬼,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咬在裴长淮胳膊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北羌苍狼当年如何对待裴文、裴行,裴长淮就要如何回敬给屠苏勒。
赵昀微笑起来,应道:“好法子。”
整顿好兵马,行人即刻启程赶回雪海关。
赵昀负伤太重,到中途就开始发起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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