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裴文出面去劝说父亲,温声说:“大梁千千万万将士愿意在战场上以命搏杀,是为国,也是为家,为能让他们亲人衣食无忧、安安稳稳地生活。父亲,让三郎这样孩子不用再去见刀剑,不正是们直所求所愿?”
二哥裴行也在旁嘻嘻地赔笑脸,手掌在长淮头发上揉来揉去,揉得乱糟糟,道:“就是,你看这细胳膊细腿,天生就不是当兵任将命!”
裴承景板着张脸,就说:“你们少惯着他,味善良就是软弱,现在教他拿起剑时候,他拿不起来,等以后不得不拿起剑时候,看他怎办!”
裴承景又眼瞪向长淮,斥道:“不成器东西,自己连句话都不敢说吗?”
长淮吓得往裴文怀里缩缩。
接来酒壶,仰头喝口,烈酒入肠,浑身便暖融融,他畅快地眯起眼,长叹道:“在这里看看月亮、喝喝酒、吹吹风多好,什头名不头名,下次再说。唉,真是遭不大罪,注定没出息……”
裴长淮忍俊不禁。
徐世昌见他笑,自己还挺不好意思,小声问:“要是直这没出息,你会讨厌?”
“不讨厌。”裴长淮与他躺在起,闭着眼,任由月光倾泻下来,“小时候比你还没出息,爹爹时常训斥。”
徐世昌道:“这怎能样呢?老侯爷骂你没出息,只是因为你不想去武陵军做他将士,倘若论读书,那还是比强多。老侯爷也真是,你这样还叫没出息,如果换去当他儿子,他不得天天恼死?”
裴行见父亲眼也似能杀人,大剌剌地将长淮抱过来,摸摸他额头,笑道:“不成器就不成器呗,有大哥和二哥在,们三郎不用太成器,听到没有?”
“你说这是什混账话!”裴承景揽袖抬手,恨不能巴掌将裴行呼出去。
裴行嘴里讨饶,脚下生风,忙携着长淮跑出去
提起往事,裴长淮笑笑,可笑容里多是苦涩。
他缓缓说道:“当年娘生下以后,身子便大不如从前,早就病故。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能察觉得到,他多少是有些怨恨。侯府人都说阿娘生前是个很坚韧女子,当年叛军杀到家中,阿娘为保护大哥和二哥,可以拿起刀来同他们搏命……所以越怯懦,爹就越看不顺眼……”
徐世昌皱眉道:“怎会呢?长淮哥哥,能看出来,老侯爷是真心疼爱你,否则他后来也不会允许你走仕途。”
裴长淮道:“那是因为大哥和二哥向他求情。”
当年裴承景心想让他去武陵军,可他连剑都不愿意拿起来,为此也吃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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