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顿,又觉余下话说出来必定沉重,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裴长淮用指腹在裴元茂额头上抚两下,笑道:“怎瞧着,你长得跟大哥越来越像?”
裴元茂眉毛扬,“真吗?哼,那自然是。”他得意会儿,又很快变得怅然若失,“其实、其实也想成为像爹那样英雄,可做什都做不好……”
“不晚。”裴长淮道,“如今闲在府上,正好有时间教你学学你爹刀法。”
裴元茂高兴道:“好。”
妙如话犹在耳畔,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因经人宠惯着长大,裴元茂只要遇到不如意事,就会哭闹,如今苦到极致,他却是知道哭也哭不出来滋味。
裴元茂苦笑道:“三叔,是不是像个笑话?又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被人耍得团团转,自己丢脸也就算,还害得你……害得侯府……”他鼻尖酸,低声骂道:“就是个大笨蛋,大傻瓜!”
裴长淮失笑声,给裴元茂沏上盏热茶,推到他面前,“你还不算大,怎说也只是个小笨蛋,小傻瓜。”
裴元茂只听裴长淮还如此打趣,并无怪罪之意,时愧疚不已,又禁不住破涕为笑。
事以后,裴长淮令裴元茂先行回府去,他留在茶楼中又独坐会儿。
裴长淮百思不得其解是,赵昀在这场连环计中究竟扮演什角色。
如今得知王霄便是谢知章豢养死士之,那当日要刺杀赵昀人就是谢知章。可他有什理由非要除掉赵昀?赵昀又知不知道对付他是肃王府?
裴长淮越想,心中越如乱麻般,忽然间他心神又平定下来,不由地暗道,赵昀如何,跟他有什关系?他又管这些做什?
他用袖口抹抹眼泪,压下心头酸涌与难过,道:“三叔,这次都怪不好,若是恪守君子之礼,也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你想怎罚,都认。可是妙如……辛小姐她、她也是个可怜人,你放她马,好?”
裴长淮不想裴元茂竟还会为她求情,沉吟片刻,他抬手摸摸裴元茂头,微笑道:“好孩子。”
倘若将此事捅破,便是要世人对着老尚书脊梁骨指指点点,届时让辛家如何在京都立足?就算为着父亲与老尚书多年交情,裴长淮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裴元茂见他答应,当然欣喜,垂首思索会儿,他又问道:“可是,肃王府大公子为甚要对付咱们侯府?也不曾跟他们结过什仇怨。”
“朝堂上事,这跟你无关,不用多想,天塌都还有三叔撑着。”裴长淮道,“今日让你过来,只是想让你清楚如今侯府处境。元茂,裴家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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