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下笑出声,徐世昌则哭得更厉害,边哭边将自己狠骂通,又抢过来酒壶,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口酒。
这下酒意烧到顶,他是全然醉,借着酒疯拉住裴长淮手,道:“长淮哥哥,你对
他哭道:“长淮,你让喝,醉更好。口口声声说要帮你,结果什都做不到,、让你受这大罪……你说,你说,是不是废物?”
裴长淮温声道:“锦麟,你什都不用做,这些事跟你没有关系。”
徐世昌含混道:“什都不用做,因为就是废物!明知道,、……”
后头话,他说不出口。
他明知道太师府与尚书府提亲这事有蹊跷,明知道这次裴长淮去皇宫请罪,必然也是他爹在背后推动,但却不敢对裴长淮说出自己父亲有多少算计。
徐世昌别不好说,张罗些吃食还是极有讲究。
酒是壶碧,食盒是芙蓉楼,里头装着酥酪糕、芝麻卷、素三丝、翡翠虾饺以及碧玉粥,间或些酸口蜜饯,他又特意吩咐太师府厨子炖碗官燕,全是裴长淮素日里爱吃。
他亮给裴长淮看,笑道:“怎样?见到来,你高不高兴?”
裴长淮笑,扶着轮椅到徐世昌身旁,与他同坐下。
他道:“你能来,当然高兴,坐。”
他怕裴长淮听以后就会讨厌他,其实讨厌他也不打紧,就怕裴长淮转头又去对付他爹,届时他夹在孝与义之间,都不知该帮谁才好。
徐世昌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为什要这样呢?为什,为什……长淮哥哥,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你来太师府,你跟,还有哥哥们,咱们块上山去踏青,下水去捉鱼……府上得人送副象牙制斗兽棋,谁都玩不好,就你最厉害,连爹都说你聪慧,长这大,他都没夸过好,他讲你是同侪中不可多得才秀,让多多跟你向齐,可是、可是怎都变呢?”
他伏倒在桌上,泪水横流,“从前那好,为什都变呢?”
听他说话还似个少年样天真,裴长淮淡淡地笑笑,抬手抹去他眼角泪水,“锦麟,你没变就很好。”
“不,也变,变得更废物!”
徐世昌看着他锦毯下双腿,时眼酸,抬手揉揉眼睛,忍住泪意。
他道:“多少吃些。你在病中,酒是不能喝,这是为自己准备。”
裴长淮没有多少胃口,但为着徐世昌心意,自也吃不少。
徐世昌因心中不怎痛快,直在喝酒,喝到醉醺醺,裴长淮将酒壶挪开,不准他再喝。
徐世昌不情愿,按住裴长淮手,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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