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身量意外地轻,腰身瘦得似乎能摸到坚硬骨骼,赵昀抱着他,感觉自己像在揣着只小猫似,松松怕掉,紧又怕他疼。
他步伐稳健如飞,抱着裴长淮直接回到房中,小心翼翼地将他搁在床上。
赵昀背上起层薄汗,连他自己都不知是不是吓出来,也顾不得去深思,手解开外袍,又翻箱倒柜地找到把剪刀,剪开裴长淮腿上跟血肉粘连在起衣裳。
裴长淮膝盖处是黑紫烂伤,上头凝着
裴长淮怒气填胸,刚要起身,只觉膝盖处阵酸痛,又猛地栽下去!
赵昀下意识接住他,惊道:“裴昱?”
裴长淮跌在他怀里,头歪倒在赵昀肩膀上,眼前场景在不停天旋地转中逐渐模糊,他不住地喘着干热气,想要起身,却提不起丝力气。
“赵、赵昀……”他哑着声想要说些什,还没张口,人就已经晕过去。
赵昀掀开他身上锦绣斗篷,才发觉裴长淮膝下早就鲜血淋漓,整个身体还如同火样滚烫,摸额头亦是如此,想是寒气入体,才发起高烧。
太师府有意对付裴家,他没打算要对裴元茂这样小辈下手,只是这事已经做成,赵昀亦不想再辩解,只听得裴长淮护人心切,他心底有些不太痛快。
不痛快裴长淮眼中总是别人,不痛快他总是在为裴家而活,为肩上背负使命而活。
他俊眸弯,“怎样都可以?”
他俯过身去,往裴长淮耳边轻促地吹口气,裴长淮耳尖下泛起麻来。
赵昀说话时惯来有些轻佻风流,往前裴长淮从未觉得有什,如今听着,他对自己更像种近乎轻薄戏弄。
他是狠,对自己最是够狠;也足够能忍,受这身苦痛竟也能支撑到现在。
赵昀又急又气,双手抱紧裴长淮,冲车厢外车夫喝道:“快,回府!”
到将军府,赵昀就用自己大氅团团裹住裴长淮身子,掩住面容,抱他下马车。
卫风临眼见二人如此,也没吭声,上前想将裴长淮接过来,替赵昀负着。
赵昀避避,没让他碰,只吩咐道:“去请郎中来。”
把他当玩意儿样戏弄。
裴长淮眼睛红起,咬牙,抓着他手越收越紧,嘴唇已经毫无血色。
“赵昀,你想如何都奉陪,但别再用这种法子作践本侯!”
赵昀心里本就不太痛快,说话也不顾忌,似笑非笑你看着他,道:“作践?听着新奇,上次在澜沧苑,小侯爷在身下叫得可是最欢,怎看都是两情相悦,这也叫作践?”
听他提起澜沧苑,裴长淮想到那时自己还曾真心感谢过他当日相救,如今也不过成赵昀能信口提起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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