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不吭地包扎好伤口,脑海里尽是赵昀使剑身姿,越想,心里就越浮躁。
“来人!”裴长淮喝道。
转眼间,两名近侍步入房中。
裴长淮取来枚侯府令牌,交给其中人,道:“你们即刻启程去趟淮水,找到淮州知府张宗林,请他帮忙查查赵昀来历。此人曾受过父亲提携之恩,见到令牌,自会答应。”
二人领命:“是。”
怎就不会呢?
裴长淮将剑铮地收回鞘中,对赵昀说道:“他们是来刺杀你,怎处置,随你。”
赵昀道:“多谢侯爷。”
卫兵给裴长淮牵来马匹,裴长淮上马,挽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眼赵昀。
赵昀对上他视线,笑着抱拳道:“还有,小侯爷今夜救命之恩,赵揽明铭记于心,来日必当报答。”
只腰间伤处血迹殷殷,洇在雪白之上,尤为刺目。
赵昀沉声道:“割下他们头颅,挂到城楼上,再布告四方,北营大都统赵昀例行调查军营tf案,遭人报复刺杀,现已将刺客就地正法,青霄白日,浩气长存。”
他眼神冷然,句句皆是不仁,只在转向裴长淮时,俊眼弯,仿佛与生俱来狠厉遇上这人便撑不大住,连口吻都是柔软。
他道:“才疏学浅,这样写,小侯爷以为如何?”
什青霄白日、浩气长存,说得好听,不过是要乘机立威罢,立威于军营,立威于朝廷,也立威于百姓。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更不安宁。
赵昀遇刺事率先惊动京兆府,府尹大人连夜赶来将军府过问,得知赵昀并未受伤,才松口气,承诺即刻去调查刺客来历。
那群人皆是死士,身份向隐秘,赵昀没想着能在他们身上调查出什,但见府尹如此热切“关怀”,也就随他去。
送走京兆府尹后,赵昀来到卫风临房中。卫福临正在帮他上药,兄弟二人见着赵昀,都起身行礼。
赵昀,赵揽明。这才是他名字。
裴长淮目光有些茫然,什也没说,领着卫兵离开。
……
回到侯府时,夜已深。
裴长淮遣退所有人,独自坐到窗前。他解开衣衫,露出腰间伤处,又取来瓶金疮药。白色药粉往伤处洒,便泛起片火辣辣刺痛。
待告示出,指不定有多少人要直呼痛快,暗暗钦佩这位新上任都统。
他这样做无非是求名,不过想他作风直如此,裴长淮不怎意外。
只是赵昀这路性情,与谢从隽更加判若云泥。
如果是谢从隽,断然不会如此狠心,还想着要割下他们头颅,挂在城楼上……
蓦然间,裴长淮回想起走马川上惨景,浑身狠狠地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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