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飘浮着层白蒙蒙雾气,兽炉里焚着某种不知名香料。
裴长淮走到屏风后解衣裳,刚解到半,突然,个人影从屏风另侧扑过来,双臂抱住裴长淮。
“三郎。”
裴长淮惊,回头看见那人脸,“谢知钧?”
谢知钧冰凉手顺着裴长淮领口往下,往他胸怀里藏,像小孩子之间在闹着玩儿,在拿裴长淮暖手。
不改,还是像从前样柔善可欺,简直恨铁不成钢。
裴家大郎极善谋略,二郎手段刚硬,无论换哪个来掌管武陵军,都有本事将赵昀这厮收拾得死去活来。天公不作美,偏偏活下个最没本事裴昱,给人骑在头上兴风作浪,竟连点反击手段都没有。
武陵军副将刘项决定带头去侯府,就算跪,也要把裴长淮跪请出山。
裴长淮没本事不要紧,要紧是他头上顶着正则侯名号,这是能使得军营各方齐心协力关键。
谁料刘项膝盖还没弯下来,管家就架住他胳膊,言说小侯爷病情反复,已经离开京城,去郊外西山养病。
他笑得冷冰冰,问道:“身上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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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项脸色铁青,出侯府,就望天暗恨道:“这小子,跑得倒快!”
裴长淮来西山就是图个清净。
西山有处温泉,前朝时,京兆府出资,在此为皇帝修座行宫,唤作“澜沧苑”,如今已经成达官贵族专享。
裴长淮来时就听闻,兵部那位尚书也在,还有礼部两位侍郎,加上些名门里子弟,人不多也不少。
裴长淮居住得远,没跟他们碰面,待清净以后,才独自去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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