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狠。”
御剑眉峰微蹙,道:“不必理会,由你暂率便是。战场上生死无凭,最做不得意气之争。”
郭兀良深深看他几眼,似欲言又止,最终只应声“是”。
当夜二人随城主巡视,但见城关之下布帐林积,难民与牛羊三三两两抱缩在处,或合穿件皮袍抵御风寒,或凑头共食豆饼草汤。伤病者呻吟不绝,风中隐隐传来呜咽之声。郭兀良恻隐心起,微喟道:“这般景象,许多年不曾见。”见名老牧民将只瑟瑟发抖羊羔搂在怀里,不住合眼祷告,愈发怅然:“乌伦之祸不过二十余年,这些人之中,也有当年跟咱们仓皇出逃。如今年岁老迈,风烛残年,不知还禁不禁得住?”
御剑朝城下扫眼,淡漠道:“当年乌伦追兵围城,何等气焰,最后还不是灭得干干净净,个不留。如今换几个南人,反而禁不住?”
郭兀良心中凛,垂首道:“是,兀良失言。”
御剑瞥他眼,不再开口。远远望见薄雪之下,匹醒目之极白马苍然立于帐旁。名手脚极长、形如猿猴矮个士兵,执柄长长鬃刷,正替它梳理毛发。名肌肉虬结红脸壮汉蹲在地下,不断将碎饼喂入马儿嘴里,垂头耷脑,唉声叹气,道:“……现下鬼城也破,方宁弟弟处境越发艰难。车老二,你平时鬼脑筋最多,这会怎地没主意?看也别理甚规章戒律,哥几个往南军营地钻,黑狗探听风声,与亭名引开守卫……”说着伸出腿来,狠狠踢旁边人脚,“人偷不偷得出,就看你!”
旁或坐或站十余人,看衣饰均是乌兰军队长以上人物,听他这番言语,无不叫好。那瘦瘦小小车老二捂着屁股,愁眉苦脸道:“古哥,方宁弟弟给人掳去,你道做兄弟不心焦?那姓贺咱们又不是没打过照面,看着莽里莽撞,却哪里是个蠢包?比咱们精鬼得多。如今平添几倍兵力,更有那南朝兵马元帅在旁掠阵。那是甚角色?与御剑将军是齐名!你要车老二从他眼皮子底下偷人,那不是人本事,是真神显灵!”
旁人听,似觉有理,却不甘心,仍向他唾笑讥讪。名浑身着黑兵士却不与他们混迹,远远站在旁,双尖耳朵冻得通红,默默望向东方。
千叶疆域广阔,自妺水鬼城往东,历经望神岭、嘎达斯草场、沃野之丘诸地,居中坐镇便是珠兰塔娜。再往东行,最远则是御剑封地雅尔都城。以地形论,西部长而狭深,愈往东愈宽广,仿佛只圆腹细长颈青色水壶,壶口朝西,倾倒在妺水之上。战乱起,壶口平民拖家带口,向腹地逃去。月之中,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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