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木旗深深耷下肩去,道:“分内也罢,分外也罢,他这会儿是回不来啦。”说得自己也后怕起来,忽然把攥住御剑手臂,恳求道:“将军,姓贺若肯松口,咱们就是让出十里地、百里地……使尽天下金银珠宝,也要把小锡尔换回来!”
御剑皱皱眉,句“胡闹”已到嘴边,见他目光极其恳切,只在他手上轻轻拍,道声“不必操心”
里头好过些。
御剑听到后来,眉峰越蹙越深,心中思忖:“贺颖南这支队伍,与京都素有干连。他等人,不是庄明义,便是纪伯昭。他留着宁宁命,是要作大用处。那是甚?……逼得回鬼城?”
安代王见他神色阴郁,忙向桑科使个眼色,示意屈方宁身受惨状,不必述说。
桑科会意,向御剑道:“临行马华章已向许诺,近日内将乌兰将军移送到他营下,好生优待。”
御剑觑见他二人这番做作,心中暗暗叹口气:“贺颖南是个空心肚肠。贺真当初条性命,他是不分好歹,牢牢记在宁宁账上。若是真心要杀,十个脑袋也砍,何必给他吃这些零碎苦头?”口中道:“姓贺做不得主。他开价码,原不必放在心上。”饮尽杯中酒,向安代王行礼,起身告辞。离帐之时,风雪迎面浇,忽然想到:“……此刻汴京之中,还有个最棘手人物。他心思毒辣,常开人之所不敢想,这次手中有筹码,只怕要物尽其用,榨得他血枯骨干。是,宁宁也猜到他要借自己大作番,这才……故意出言相激。他是不要性命!”
他在人前行定如常,思绪未有丝毫动荡。此际雪中独行,突如中定身法般,手脚皆僵住。回过神时,只觉面孔麻木,积雪过靴。待回到帐中,巫木旗见他鬓睫上皆挂满雪花,忙举袖来与他擦拭。御剑道声无妨,就汤鼎火旁坐,脱下军靴看时,底下污雪早已结得实。
巫木旗接过靴子,在火盆旁磕打几下,面上忽露难过之色,道:“将军,你方才定定地站在外头,落身雪也不晓得,心中必是在牵挂小锡尔。你须瞒不过老巫,前些天棵子坡……时,也跟你般,天天站在雪里,等小桑舌和老东西消息。”
御剑听他类比得天真,不由哂,道:“千叶立国数十年,如今虽内忧外患,却不至连将士家眷也保护不。你夫人身怀六甲,兀良自会多照顾些。”
巫木旗摇摇头,道:“将军,小锡尔也是你家眷。咱们家里老老,小小,都安安妥妥地走。他却要留在妺水旁,舍生冒死,保卫别人安危。”
御剑知道他向来感情用事,道:“这是他分内之事,且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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