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忙让船夫撑篙靠岸,叫顶软轿,将他抬上岸去。他进驿馆,就地铺开纸笔,便写起曲谱来。见他眼瞳血红,全身颤抖,似是咬牙切齿,又似兴奋之极。他那爱洁人,却……连体面也不顾,只是秉着口气奋笔疾书。端饭菜清水在旁苦苦哀求,他何尝肯看眼?到第三天夜里,他耳目中都流出血来,滴滴地落在书册上。等请大夫过来看,只见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曲谱,头已经垂下去,前襟、地下满是鲜血,嘴边却泛着丝笑容。扑在他身上,连声叫着:‘师父,师父!’……可他再也不会回答啦!”
她这几句话说得极为哀婉,人人听,都不禁心中恻然。
柳云歌忽道:“不知尊师遗作之中,记是甚曲谱?”
王娇鸾惨然笑道:“问得好!”说着,从怀中取出物,向众人高高扬起。月光之下,只见那是本古旧绢册,封皮上沾满血迹。绢册中密密麻麻,写满弦索工尺,字迹颇为凌乱。
只听王娇鸾厉声道:“先师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写成这套琴谱、套笛谱。当日你们以多欺少,他独木难支,只好事后将破解法门,记在这两套谱子上!曾请当世数数二乐师试演,竟无人能够弹奏。哼,曲子弹不出,难道就报不仇?安葬先师之后,便辗转拜入销魂宫主门下。她教音魔媚术,只须弦歌曲,便能将靡靡之音渗入听者脑中;久而久之,食髓吮血,化作心魔。以秦淮第歌姬之名,盘桓九华山数月之久,你道是存甚好心?”
薛灵鹊听到此处,面色如丧,颤声道:“原来……害苍梧人,是你!”
王娇鸾觑她眼,叹气道:“薛姊姊,苍梧是个好孩子,可惜投在柳云歌门下,那也是命定劫数。心中对你也有些愧疚,只是报仇事大,只好对不住。”
崔玉梅缓缓抬起头来,袖口如落叶簌簌抖动,声音干涩之极:“照你这说,青阳孩儿之死,也是拜你所赐?”
王娇鸾冷冷道:“不错,谁让他是西宗门下首徒来着?不单是他,太华、神素两宫弟子,死死,残残,全是出于手。你们九华派养出他们这对孽畜,人人可杀,个个要死,个活口也不该留!当年施展音魔大法,连柳云歌在内三十余人,无不噬脑入魔,眼见就要发狂身亡。偏偏姓谢天生畸脉,反从术中逃过。哼,他倒也有几分本领,竟听出歌意妖邪,还嘲讽来历不明,打算让柳云歌逐下山。哈哈,怕甚?易容成柳云歌样子,找到他,对他说:们已有夫妻之实,想要赶走,那是万万不能。敢说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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