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想起他?”
便在这时,左脚似乎钩到样沉重之物。此际全无思考余裕,只凭本能提起脚来,将那物向鳄鱼狠狠蹬去。
白尾鳄见嘴边有物送到,想也不想,立刻张口吞下。不想这东西四四方方,冰冷沉重,大小刚好卡在喉咙眼里,吐之不出,吞之不下,连上下颚都闭不上。
屈方宁定睛看,见鳄鱼喉中之物似曾相识,原来是巫木旗替他装石榴那个冰鉴。此物直放在追风背上,方才被亭名卸在地下,在水中漂浮起来,没曾想救他命。他惊魂未定,道声侥幸,将易水寒拔出来。此时黑水已有人多高,浮起时脚尖已经碰不到地面。放眼望去,见飞瀑下空无人,顿时浑身冰冷:“他们自己先走?不不,定是在上面等。”但瀑布口明明只有白练飞溅,何曾见到个人影?
他心灰意冷,想到:“老子虽然会点儿三脚猫水下功夫,也不可能独自凫水这远。何况手废,就是能游,也没力气。”抹把脸,目光落在那倒霉催白尾鳄身上,见它嘴张得大大,根本无法合拢;尾巴不断拍水,喉中呼呼有声,显然吃人是吃不成。他心中动,心想:“亭名曾说想驯头来玩,这小可怜合不拢嘴,正好可以来当老子坐骑,载老子过去。”当即潜水过去,将腰上断绳绕几圈,把自己牢牢绑在鳄鱼背上。白尾鳄发觉背上有人,疯狂摇头摆尾,想甩他下去。给屈方宁扎几刀,这才老实些。屈方宁踢它肚皮,迫使它向缺口游去。好容易哄得它游对方向,才夸句:“好孩子!”那缺口声裂响,又塌下大块,水流登时从四面八方急灌入内。人鳄还在半途,水面与头顶石壁间隙只剩线。白尾鳄不再往前,转而潜入地下。屈方宁浑身劲力早就用得干干净净,只勉强脱下衣衫,扎住两边袖子,做个简易水下呼吸装置,便听天由命去。换气时只觉白尾鳄从地下条阴暗水道缓缓爬过,继而身体上升,出水而行。身周黑漆漆不知何地,也无力理会。白尾鳄负着他游足足个多时辰,渐渐也支撑不住,动作愈来愈慢。屈方宁听见前面水涧声,睁眼看,见尽头是个铁条焊成闸门,门前浮着无数污物,又有些许光亮照入。到近前看,污物中有鸡毛、腐肉,想来多半是从前喂养鳄鱼之所。攀着闸门看,对面阴森森四通八达,似是排囚室。他心想:“用囚犯喂鳄鱼?好生残忍!”
念才动,只听囚室深处隐隐传来人声。这声音却是旧识,正是禾媚楚楚那又柔腻、又娇柔说话声。
他眼前斗然出现线光明,不知从哪儿来力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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