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尥蹶子,如何近得身去?必王子使尽浑身解数上鞍,冷不防它个退步扬蹄,将王子扎扎实实地摔落马背,吃满嘴黄土。柳狐忙抢上扶起,回身骂道:“好孽畜!王子殿下千金之躯,岂是你胡乱得罪得!有眼无珠,要你何用?”叠声叫苏音拖下去宰。旁人忍笑相劝,必王子摔得鼻青脸肿,也只得忍痛道:“良驹烈性,是太性急。”当下悻悻而去。春日营众护卫见他出丑,无不大感痛快。当夜对弈博彩,屈方宁便半调侃道:“如侥幸赢,只索将军那头宝贝马儿骑日罢。”柳狐大笑道:“还没开局便说彩头,胜负还不定哪!”屈方宁但笑不语。前两局胜负,打成平手。第三局眼见僵持不下,屈方宁中路起征,柳狐识得厉害,另起角,企图围魏救赵。不料这却是个连环劫,手段堪称猥琐不入流,硬生生将老狐狸拉下阵来。柳狐不服道:“屈队长,你这是耍诈啊。”屈方宁笑道:“难道将军今天白天不是耍诈?”推盘起身,告辞出帐。柳狐独坐棋局前,目视他背影消失处,笑意渐消,目光中露出沉思之意。见苏音跪在脚边收拾,便拈枚棋子在手中把玩,口中道:“如何?此人可入彀中否?”苏音略迟疑,生硬道:“依属下看,屈队长恐非囊中物。”柳狐微微笑,道:“你怕他桀骜不驯,不能为所用?你错。生之中,最喜欢就是这种凭借己之力横冲直闯,正眼也瞧不上老头子们年轻人。要他们拼尽浑身力气,最后突然发现,他们自以为振翅翱翔云霄万里,不过是别人手遮住天!”
必王子自白天摔下马背,遭人耻笑不说,还腰酸背痛夜,第二天连行动都有些不便。口恶气,全发泄在屈方宁身上,先命他洗大半夜马,又嫌他弄脏河水,强行将他头压进水里。只听銮铃轻动,柳狐身跨鹤驹,悠然而来。必王子这才叫人松手,殷勤招呼道:“柳狐叔。”柳狐微颔首,径自来到屈方宁身边,见他上半身湿漉漉,眉心皱,马鞭卷,将他拉上马背,放在身前,悠然走开。必王子目瞪口呆,喝道:“姓屈,你敢擅离职守?”柳狐头也不回,扬鞭道:“小老儿略借日,殿下勿要动怒。”必王子还要理论,如何追赶得上?
屈方宁呛得咳嗽不止,此时便摘下青木面具,口头仍不肯让人:“将军输天马儿,原来自己还要骑。”
柳狐嘿然笑,道:“许你耍诈,不许小老儿小气?”递过方帕子,向必王子跳脚处望眼,意有所指道:“千里马在伯乐手下能纵横千里,愚蠢牧人却用它拉车吃肉。”
屈方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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