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白布将箭头包斤余,共些寻常衣物掘坟埋。包永寿身后无嗣,贺颖南、纪子厚亲手扶棺,以孝子之礼送其下葬。城内百姓夹道相送,哀恸之声竟日不绝。六名庆州老兵亦以义士之名合葬,埋骨城关之下,立碑曰“七烈”。
此后数次城下交战,清平关守军扫往日猥琐之风,使尽是些不要命打法,拼着胸腹上给人捅上枪,也要扼断敌人手足。鬼军也还罢,什方、尔敦众军却是招架不住,退再退。车宝赤所率秋蒐军在守军势若疯虎反扑下,更是,bao露出足以致命怠惰毛病,短短三四日间,伤亡已达千人。这两扇著名踢即破纸门,此时竟宛如铁板般。直至七月初七,双方仍呈僵持之势。
初七当日,御剑亲自领兵出战,八阵开阖如鬼魅,攻破城南金边、白水、兰屋三寨,二百余户尽成焦土。离火、坎水二部以长枪挑起人头,向城门守军炫耀挑衅。城关守军厉声痛骂,复推出百余千叶士兵头颅,倒悬城门垛子之上。屈方宁临门远射,以铁玉扳指压弦运劲,手中月下霜拉到极致,声厉响,穿透石墙,羽箭直没至翎,将面城墙都震震,灰尘扑簌而落,人头也落下十余个。千叶众军轰然叫好,城门守军相顾失色,立刻就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惜哉没这份手劲,二没这份准头,来来去去还几百箭,也没有支中标。及至黄昏,双方各自回营休歇,城门上下,只有血污人头各悬方,两两相顾,不解其语也。
入夜时分,屈方宁安置本部将士,从道伦处出来,只见天气朗朗,云朵如纱,远处传来苍凉歌声。他驻步回头,向数十里外清平关遥遥望去,心想:“此刻子厚表哥、贺小九他们,在干什呢?”
到军务处报伤亡耗损,出得门来,只见巫木旗吆五喝六,命人散开。他双手举着个漆盘,其中热气腾腾,似乎放得有物。屈方宁凑去看时,见是碗寿面,旁边放着个小小酒壶,还摆四色酒菜。遂好奇道:“谁过生辰?”巫木旗忙嘘声,道:“快别作声,将军不许人张扬。”屈方宁惊得步站住,道:“今天是将军生辰吗?”巫木旗赶快按住他嘴,几乎打翻盘子:“就叫你不要作声!”
这生辰事,屈方宁跟随御剑多年,竟是从未听说。想来是他身居高位,别人总要找点因头拍他马屁,他又是个最不喜这些吹捧谄媚,因此年年生辰都躲过去。遂想:“这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个以战为生、凶神恶煞般人,偏偏挑个最情致缠绵日子作生辰。”
路胡思乱想,直到主帐门口,才理理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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