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银灰斗篷的少女捧着花束,兀自怔怔望向西面,忍不住噗哧一笑:“小姐呀,第一次没看够,第二次也看不够么?”
那少女回过神来,啐了一口,就去撕她的嘴。笑闹一阵,自己摸了摸沾血的秀发,又将那枚黄金颅骨拿了过来,小心地摆在牡丹花旁。皎洁如雪的手指探出一个指尖来,怜惜地抚摸着颅骨上的裂痕。
绿衫少女在旁见了,嘻嘻笑道:“小姐,你也不必烦恼。回去跟大……跟老爷好好一说,还愁以后没有看人家的日子?”
那少女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回头向西面望去。斗篷拂动处,面纱在寒风中飘飘而舞,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屈方宁给人目送着走到集市尽头,到底是无处可去,只得回了驻地。营帐中果然在欢歌宴饮,将士同乐,气氛酽热。郭兀良一见他进来,忙招呼他坐到身边,亲手替他斟酒。屈方宁余光一瞥,见御剑在左首第一席位,目光似乎注意到了这边,更是心烦意乱,推辞道:“末将不善饮,恐酒后失仪。”
驻军长已知晓集市之事,此时也腆着胖胖的肚子走了过来,一边不住口地感慨追风千人斩名不虚传,一定要敬他一杯。他一手端着一只青花大海碗,碗口大如脸盆,一碗酒满满登登,瞧来分量十足。屈方宁起身客气了几句,他已快要端之不住,脖子、脸颊边的肥肉也冒出汗珠来。没奈何只得接过,送到唇边一沾,闻见一阵熟悉的汾酒香气,心中叫声不妙。他平生最不能沾染的就是此酒,往年冬夜火炭前,倚靠御剑怀中,整座大帐就是这么一股谷酿气味。亲吻之时,从他唇上沾到些许,都觉得醺然欲醉。此时却也无可抵抗,在驻军长亲切的催促下,分作几次喝下。这碗酒少说也有七八两,最后一口饮毕,喉咙如刀割,胃中火辣辣的,一股辛辣气息直冲鼻腔,眼前也有些发黑。
郭兀良见他忽然倾斜了一下,忙扶他坐下,叫人送热食上来。屈方宁闻到胡辣汤香味,举勺欲舀,手已经不听使唤了。朦然中只听郭兀良笑道:“天哥,你平安无恙,也不见派铁鹰传个讯来,好教人焦心。有人担心得几夜都没睡,呕心沥血地默写了此物。”从怀中取出那张月星律,交到御剑手中。
御剑上身赤裸,只披了一件军服,健硕的胸膛上缠了几圈雪白的纱布,不知伤在何处,案上放的也非酒盏,而是药碗。闻言应道:“落雁之丘道路迷踪,禽鸟不识归路。”接过展开一看,目光落到屈方宁脸上,道:“辛苦你了。”
屈方宁木然道:“为将军安危担忧,是属下分内之事。”
郭兀良察觉二人之间气氛僵硬,立即别开话题:“哈哈,我倒想起一椿旧事。十多年前,天哥也是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