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多谢鬼王殿下成人之美,小王仓促之间没得什好东西,聊以温香缕,借花献佛,轻慢莫怪。”
御剑颈下青筋极轻地跳动下,张开手掌接住。荷包带子已被扯断,只余几缕穗子在水风中摇荡。
柳狐双眼火炼油煎,见之下,脑中剥丝抽茧,刹那间片清明:“道如何,原来是……范大夫西子献吴,汉元帝明妃出塞。”眼下肌肉颤动,忽然放声大笑:“御剑天荒,曾对人言道,你名曰鬼王,视人情如粪土。今日看来,岂止寡恩薄义,更是全无心肝!在下败在你手,也不枉。”金角急鸣,毕罗军呈夹角翼开,帖木儿日巴赫脸色如滴血,独臂擎条长戟,显然要做最后搏。
钜料帖木儿日巴赫长戟挥出,却是向柳狐身边那名黑刀侍卫直直扫去。那名侍卫离鞍飞起,五指如爪,倏然抓住柳狐背心,借力甩,将他远远掷向河心,自己也随之投入水中。
御剑嘲道:“柳狐将军做戏做到底,最后还要效仿出三闾投江,自全气节?”口中言语,三支黑箭已经离弦飞出。那黑刀侍卫水性精熟,人在水中,好似鱼儿般油滑自如。堪堪挡落两箭,第三箭却是无可抵挡,黑刀嚓然断裂,人已沉落河底,水中浮起缕血絮。
柳狐甫落水,立即甩脱外衣,露出副灰色贴身水靠,遥遥遁入水底,顺流而下,再无形迹可寻。远远只听他优美声音传来:“鬼王殿下今日春风得意,日后青冢沉江之时,怕是要后悔!”
鄂拉河战,毕罗三赫尽皆殉国,智将柳狐狼狈脱身,四万将士无生还,在这场风起云涌四国会战中,棋差着,满盘落索。消息传出,毕罗王阿斯尔抚胸痛哭,举国哀恸。御剑天荒合纵之计妙入毫巅,翻云覆雨只在等闲,经此战,在他诸多可惊可怖传说之中,又增添新华章。
当夜尚未扎营落灶,左京王已忙不迭地前来告辞,鼓角三催地引兵而去,满脸心痒难搔之态,简直刻也停留不得。千叶诸将恭恭敬敬地远送十里,就在鄂拉河畔席地而坐。什方人虽老迈,热血不输少年,羊腿还没烤熟,便自告奋勇去沿岸搜捕。御剑危坐火边,似有些心不在焉,止道:“穷寇勿追。”离火部统领道伦悻悻道:“毕罗全军覆没,却少这头老狐狸。元恶未枭,实在叫人不痛快!他那身皮甚时候穿上身,怎地如此厉害?”春日营名黄皮骨瘦士兵细声道:“那是南洋特制白鲨皮水靠,遇水生滑,游弋如飞。”道伦讶异道:“好家伙,怪不得!老狐狸生长雪错湖旁,算准们旱地上不谙水性。”又赞道:“你懂倒多。看来你们屈队长手底下藏龙卧虎,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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