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啸声渐收,与他目光相对。屈方宁清清嗓子,向他轻轻做个口型。
御剑眼中浮起笑意,道:“想飞多高,就飞多高。”背负月光,吻吻他嘴唇。
不时目地已到,乃是座黑石垒砌敖包,尖顶上经幡飘舞,外围牵系圈五色小旗。御剑道:“这便是家世代墓葬之地。”屈方宁忙换上肃穆之色,毕恭毕敬地跪下叩头,又以白草蘸水,在墓前青花瓷碗上点几点。
御剑又指处道:“这是父母合葬之处。”屈方宁还待跪拜,已被捉着衣服提到旁。只听他笑道:“不必拘礼。站好,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屈方宁忙挺直腰背站好,眼睛瞥着那处凹陷石块,心中不禁有些毛毛。假若这位豪杰母亲知道自己怀揣不可告人之目,跟她儿子厮混在起,令其子嗣无出,英灵必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要挥起金手杖,把自己揍得不成模样。
眼前青影动荡,喉头阵恶心,连忙别开眼睛。
御剑手执套索,见他脸弃嫌,逗他道:“明天给你这儿也刺个。以后别人捡你,也好送还失主。”
屈方宁更嫌弃,把领叶高高竖起来,挡住自己脖子。又瞥着那人道:“不能给他烧吗?这大个掌记,看着多发憷呀!”
御剑哂道:“点过重漆,烧不去。坐好,小善人。”声喝叱,鬣狗悚栗而起,拉紧身上皮绳,受惊般奔出城门。
屈方宁坐在这狗拉车子上,只觉奔行迅疾,履地平稳,比马车犹有过之。城外青草高过人头,鬣狗过处,纷纷倒伏。想来天上如有星光相顾,只见碧波之间道白浪愈行愈远,浪头却空空无人,必然会大吃惊。
御剑找个清爽地方坐下,见他眼神躲闪,笑道:“怕甚?有在,揍不到你身上。
这夏日晚风也是清凉水润,屈方宁起初唯恐跌下车子,紧紧把着车椽,坐得甚为老实。不到片刻,就坐不住,跪在车座上直起身来,张开手指,去抓那些闪而过草花。再过会,索性站到车座之上,把臂临风,对月嗥叫。
嗷嗷乱叫气,还觉得不过瘾,又吵着要御剑陪他丢人。平日御剑是不屑理他,只是这两天情意正浓,把他当个蜜糖儿般宠着,拧他不过,套索儿丢,渊渟岳峙地起身,发出声沉厚悠远长吟。
这声音宛如龙吟虎啸,从身边源源不断送出去。过许久许久,远处才传来渺茫回音。
屈方宁听得心驰神摇,大起较高下之意,深深吸口气,撮唇高呼。
他少年微带沙哑清亮声线,好似头羽翼渐丰小云雀,从绿云树冠上振翅而起,向九天之外苍鹰直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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