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见身旁几人失披盖,冻得阿嚏震天,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更不敢披上。
御剑温声道:“盖上。”
众人互使眉眼,以目光下注,赌御剑会不会亲手动手,为爱子披衣。
冷不防御剑冷冷目光扫视过来:“还不滚?”
到底还是害怕,陆陆续续滚。什方最后出帐,倏然出手,捏住屈方宁脸颊:“小子,你看他有多凶!给他当儿子,迟早被打死。不如认当个义父……”忽然声怪叫,跳起来。
屈方宁听他言辞有些别扭,心中奇怪,却也不敢问。
郭兀良顿顿,道:“你回去跟天……跟你们主帅说,昨天说话太重,请他原谅。”
又摸摸狐狸皮毛,目光含泪,轻声道:“还有,谢谢你。”
屈方宁应声,深深躬身,告辞而去。
夜里河边寒气重,屈方宁未着皮袄,进主帐时冻得牙关打颤。见火堆边花花搭搭盘坐圈,听见他进门响动,七八人起转过头来,不禁骇住。
过贺大哥吗?”
水畔战袍飞扬,却是郭兀良率部前来饮马。他马后载着具棺木,他歇息时,便对着棺木发呆。
屈方宁见他神色悲喜难言,眼周片淤黑,心中酸,向他走去。
郭兀良听见脚步,无神眼珠抬起,对准他。
屈方宁将白狐轻轻递过去:“郭将军,这是……兰后旧物。”
御剑手里半个核桃直飞过去:“狗胆
御剑居中而坐,与人共披张暖毡,手执卷羊皮军报,正沉声说着甚。见他进来,军报啪地收:“行,有事明晨再议。散!”
他向来气度森冷,不苟言笑,纵是绥尔狐这般俏皮人物,也不敢开他半句玩笑。今日却反常态,众将望天看地,就是端坐不动。尔敦笑眯眯道:“将军,你这里煞——是暖和。老敦过来跟你凑合晚,行不行?”
御剑面无表情:“滚。”向屈方宁微抬眼,示意他过去。
屈方宁当着这多人面,着实不好意思,路行着礼来到他身边,小心地坐在边。
御剑对旁揶揄调侃目光视而不见,向他道:“过来些。”随手揭下暖毡,丢在他身上。
郭兀良听到兰后二字,肌肉颤,喉咙深处发出嘶声:“是阿兰……养?”
他声音好似从地底深处发出,阴冷焦枯。屈方宁低声道:“是。它伶俐乖巧,兰后直很喜欢它。”
郭兀良喉间动,缓缓接过白狐。那白狐乖巧地卧下,伸出舌头舔舔他手掌。
屈方宁道:“狐性通灵,它……似乎也喜欢您。”
郭兀良手捧白狐,眼圈泛红,强抑着点点头,这才抬眼打量他:“你是……那个锡尔族少年?听……别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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