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霜蔫蔫地滚回主帐,把自己兜头兜脸裹入黑裘,乌漆漆团杵在火边,点都不赏心悦目。
瞅见御剑进来,立即恨恨地剜他眼:“给个这好东西呀!真疼!”
御剑坦然自若地把他收:“鄙军又怎你?”
屈方宁跟个毛虫脱壳似扭起来:“还说呢!个个都皮光水滑!都炼成人油子!骂也是笑,夸也是笑,说什都不听,打就跑!气死!不给你当这个队长!你给换个好!”
御剑笑道:“老子用心良苦,你这孩子怎地不识好歹?你继承如是支虎狼之师,那是只可上,不可下;只可进,不可退。跃千里,都是前人栽树,稍有差池,必被讥嘲无能。反观贵队,已经是悬崖绝底,退无可退。如能化朽木为栋梁,点顽石成真金,才显得出你屈队长本事。”
大笑,俯身想碰他唇,又煞住:“老子没漱口。”
嬉闹亲昵好会儿,天色渐明。屈方宁下地着衣,见裤边裂条大缝,随手捡御剑件黑裘披上。系起颈下绦带,见御剑饶有兴味地端详自己,诧道:“怎?”
御剑侧卧床上,懒洋洋撑起臂:“良辰美景,赏心悦目。”
屈方宁小小地飞他眼,面具挽,军靴踢踏,赏心悦目地走。
离火部春日营第九小队,在鬼军之中可谓鼎鼎大名。
屈方宁完全不理会他苦心,个人在那里哀怨:“什本事呀!是狗啃陀螺,没地方下嘴!”
御剑差点给他笑死:“还有人这说自己!”拧着他下巴仔细打量,“这什品种,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屈方宁这才醒悟过来,使劲铆他两下:“你还跟狗亲嘴!还跟狗睡觉呢!”
御剑笑得不行,在他头顶亲两口:“看这春日营真该整治整治!们宁宁才去天,学这口油腔滑调!”
屈方宁又不答应,扭糖儿似闹腾半天,总算磨着御剑给他说起驭军之道来。这纯理论艰深无比,十成里成也不懂得,会儿就打起
当日,风刀如冰。百余兵士裹着皮袍烤着火,或站或坐,谈笑自如,浑没把年轻俊美新任小队长放在眼里。
晨练点卯,足有十七人未到,或曰头疼脑热,或曰母羊生崽,更有去向不明,无人知晓。
负重疾跑,多半未携辎重,半路折返者不计其数。
金旗阵演,自称目疾、腿瘸、背疮、腰痛者十之五六,稀稀松松,左顾右盼,视旗令如无物。
申时阵阅,春日营以最乱阵容、最差军纪、最多缺席敬陪末座,连带整个离火部都遭殃。当场就有向屈方宁口出不逊,额尔古差点同他打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