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回院舍,便被御剑按在椅中,查看伤处。见他神情专注,忍不住扑哧笑。
御剑看着他咽喉瘀伤,随口道:“笑甚?”屈方宁道:“你刚才凶得很,怪不得别人都怕你。”御剑眉弓蹙,道:“老太婆伤你,怎能轻饶?日后打下皖南,大哥把火烧她们九华山。”见他仍然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也不禁嘴角翘,道:“傻笑个什劲?”
屈方宁想想,道:“想跟你讨件功劳。”取出那本江南织造法绢册,交给他。
御剑翻之下,诧异之极,站直道:“这是哪儿来?”屈方宁如此这般叙说番,又伸出手掌,邀起功来。御剑边察看册子,牵牵他手,道:“你要是在军中,倒是可以记上头功件。”屈方宁立刻就
换取此物。那日崔掌门不在山上,只得在灵台边苦苦等候。柳掌门……那时并不识得他,——见频频仰望,便问:‘你是不是想要那台子下东西?’直承道:‘是。’他又问:‘你是为自己,还是为亲爱之人?’答道:‘为天下苍生!’他看几眼,笑道:‘好,送给你!’说罢纵身而上,取给。又惊又喜,询问是否要向崔掌门禀报声。柳掌门摆手道:‘东西是……,跟那小妮子有什相干?’”
崔玉梅笑声不绝,道:“说得好!柳掌门还跟你说什?”
石天清声音如常,缓缓道:“他还说,崔掌门……羁于世俗,多半不能领会他良苦用心。若有人前来追问,只要不理不睬,其怪……自败。谨遵柳掌门指令,只求脱身……”
杨晏大怒,叫道:“放屁!你这*贼写信求救,说遭人围攻,命在旦夕;又说们颠倒黑白,蛮不讲理,让你南海派师叔师弟,抓到就远送海外,以便死无对证!只求脱身?你哄三岁小孩罢!”
石天清惊道:“甚?几时写过这等书信?”
崔玉梅只道他装疯卖傻,抵死不认,怒哼声。杨晏、宗言举步上前,将石天清围在中间。只听声压抑惨叫传来,似乎遭受巨大痛楚。
屈方宁见石天清跪在地下,全身颤抖,背部被汗水浸透,好生不忍。足尖动,御剑便揽住他:“宁宁,他人门户之事,不可随意掺和。”
屈方宁只得答应。片刻几人散开,石天清手足软垂,如同虚脱般。崔玉梅眼也不瞧,向御剑道声:“大当家,今日得罪。”
御剑漠然道:“江湖无日不风波,还望崔掌门今后带眼识人。”
崔玉梅哼声,握着那玉笛瞧片刻,冷笑道:“你终究狠不下心对他下手。羁于世俗……到底是你,还是?”将玉笛向杨采和抛,率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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