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察尔城位于习水以东,接壤千叶、扎伊、辛然三地,地处冲要,常年战火纷飞,是座鲜血浸泡死亡之城。御剑怀抱屈方宁路疾驰,寅时未至,便赶到城下。见战况,便远远勒停越影,止步不发。屈方宁这才从他怀中露出双眼睛,打量城下情况。
其时白雪皑皑,大片银色雪光映照四周,勉强能分辨两军服色。只见南军着赤青色军服,队列宛然,铺排成个大阵。几小队纵横凌落灰白色骑兵被围困在大阵之中,东奔西突,时不得解。其中名赭冠黑裘者高举金戟,发号施令,最为醒目,正是扎伊巴达玛亲王。
屈方宁路上得御剑讲解,知道这场争端因头,是南朝河北西路守军诈降,途径什察尔城,陡然发难,将巴达玛亲王所率“白石军”困于城下。战之下,巴达玛三千精锐几乎覆没,剩余几支百人小队,也是左支右绌,岌岌可危。无奈求助于城中辛然守军。城卫队长却答复曰:“放下刀枪才是朋友,长着獠牙全是豺狼!”坚决不允出兵。巴达玛怒之下,命扎伊十万大军整发。辛然这才慌忙派出支千人卫兵,出城相助。谁知这队诈降南军倒也有点本领,阵法左右翼变,竟又将辛然卫兵困住。
屈方宁凝目望去,只见南军阵法跳荡,首尾参合,四角号旗高张,指挥有条不紊,队列变幻不定。辛然、扎伊两部不足千人,在其中挣扎盘旋,作困兽之斗。看起来南军稳占上风,只须再变上几次,便能掐灭阵内那几点灰白色星星之火。但不知为何,无论金鼓如何连响,旆旗如何招扬,始终不能围剿殆尽。屈方宁看片刻,见南军阵法颇为呆滞缓慢,全无剿敌之利,反似自行演练。眼见好几次只须尾翼稍微往左,又或侧阵深曲些,便能击溃敌军,偏偏就是差着那步,心里急得几乎着火,恨不得跳出去破口大骂。
御剑见他目光所指之处,都是南军阵法破敌关键,有意考较他眼力,问道:“你看南军差滞在何处?”
屈方宁脱口而出:“太慢!”
御剑笑道:“这须怪不得他们。此阵名唤‘千骑冲戎阵’,原本是个骑兵之阵。”指南军道:“那便是河北名声昭著轻骑兵!”
屈方宁极目望去,只见南军步履惶惶,骑马者十中无。说是骑兵,实在颇为勉强。摇摇头,道:“点儿也不像!”
御剑道:“南朝骑兵,皆是如此。”见他脸孔露出来,说这几句话,已经冻得通红,即从护臂上解下自己银面具,给他戴上。
他这面具内贴有层软革,轻便透气,又能阻隔风沙。屈方宁个小小脸戴着这半张面具,嘴唇都被遮大半,好在眼距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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