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卞今天得好几个垂涎已久珊瑚珠,虽然很心痛,还是慢吞吞地放下,跪在处。
屈林却眼看见屈方宁肩上那朵鲜红女葵花,啧啧两声,碍着父亲在前,没有说话。但是揶揄之意不言自明,分明又在扯甚少女情郎。
屈沙尔吾缓缓扫视地下跪三人,哈哈笑,道:“谁说他犯事?是见他伶俐能干,想挑件好东西赏他呢。”
他这开颜笑,帐中阴冷氛围扫而空。
车卞听大喜,连忙把珊瑚珠塞回兜里,那手脚别提多快。
”
屈沙尔吾摇手道:“人啊,总要有些能得到,又有些得不到,甘中带苦,乐而含悲,才算有滋有味。倘若事事都太过顺意,那有甚趣味?你如能巧妙地逆意而为,他尝这个新鲜,必定对你侧目相看,念念不忘。”
屈方宁凝神思索片刻,忽道:“主君,小人曾见昭云郡主如此,似乎……”
屈沙尔吾笑道:“昭云儿学而不得其法,身在宝山而不自知。你胜过她何止十倍?何况你有件事,更是独得之妙。”
说着,上下端详他番。
额尔古却信以为真,禀道:“方宁弟弟不惯与人同寝,夜里有点风吹草动,他就睡不安稳。王爷如肯赏道门帘,替他隔个单独住处,就是最大感激。”
屈沙尔吾笑道:“那有何难?你们兄弟三人各有各本领,如能心为,将来立下大功,便将……嗯,连云山下十顷地、二十头牛羊,全部赏赐给你们。”千叶律例,奴隶切都属于主人,自己不能拥有毫厘之物。他这样说,便等于允诺日后放他们脱离奴籍。
千叶贵族虽然富庶,平民却依然寒苦,家中最多养得两头牛、五六头羊。水草土地,更是奢侈之物,那是万万不敢肖想。额尔古听他如此应允,喜不自胜,拉着屈方宁磕十几个头。
他哪知屈方宁心中却偷偷在想:“就在会儿之前,才有人向允诺同样物事,数量是你
“御剑天荒有个叫完尔初儿子,如活到现在,也跟你般大!”
屈方宁动着他小心思,恨不得拿起手来咬咬。
他想:“这条路是走不通。他不是不要儿子?”
忽然帐门口环镯相撞,呛啷有声,却是屈林带着额尔古、车卞两兄弟到。
额尔古见他脸色发白、神情萎靡,乌发湿得贴在两鬓,还道他又闯甚祸,惹得王爷发火。他是最善于揽这个烂摊子,二话不说,先往屈方宁身边跪,大声道:“王爷,不论方宁弟弟犯甚事,都与他共同承担。”将腰带托着银杯之属放下,那都是他今天得赏赐。这放,表示愿接受惩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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