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真春未晓,丽色宜相照。
燕啭风细细,莺飞水
屈方宁全身震,与他目光相对,喉头滚动声,才艰难道:“那便非死即……不,那是非死不可。”
贺真笑道:“你没听过风萧萧兮易水寒故事?荆轲刺秦,这刺秦嘛,本来就是要死人。”
屈方宁沉默良久,摇摇头。
贺真摸摸他头:“傻孩子!这套枪法名叫‘心花怒放’,那是人间至高无上,最美、最欢乐时光。只有最苦、最悲伤物事,才能令它形魂俱丧!你想想,世上甚事最令人悲伤?‘悲莫悲兮生别离’,茫茫人世,只有离别最苦。这招破枪之式,便叫‘黯然销魂’。你好好记住!”
小亭郁听得很是迷惘,只觉他说每个字都十分深奥,又夹杂着许多南语,难以索解。心想:“方宁哪儿懂得?”
道:“大王辛苦。敬你!”
商乐王嘿嘿笑,道:“将军也辛苦。也敬你!”
御剑今天换张银色面具,露出下半张脸小截,喝酒宛如喝水般,简直豪爽难言。小亭郁跟屈方宁偷偷琢磨好久,也想不到他戴着面具怎吃喝,因此是非常好奇。今天见他,立刻就被打败。
于是也不去看他们喝酒,还是看屈方宁跟贺真。
这时贺真已将那套“心花”使出来,跟屈方宁解释拆招。屈方宁原本是脸迷惘,听他点拨几句,似懂非懂,试着比划两招。贺真笑着摇摇头,把枪交在他手里,自己沉腰、疾转、单手斜挑,忽然手腕转,向屈方宁心口骤然点。
却听席上传来几声清亮拍手之声,只见御剑拊掌道:“只道贺叶护人品潇洒,原来文采也如此风流。看今天兴致这好,何不赋诗首,也让们附庸附庸南人雅兴?”
贺真微微笑,道:“将军既如此说,少不得只好胡诌首。将军文韬武略,南朝学问比精通得多,万万不可笑。”
此时王宫前正是白絮如雪,烟波中小小红花摇曳不休。巫木旗划来只独木舟,静静横在洲头。
贺真微沉吟,赋道:
“晴空浮玉雪,芳洲动红蓼。
屈方宁脱口道:“原来如此!”复又交回银枪,转身发招,姿势跟贺真模样,速度却快不知多少。贺真连连点头,伸出拇指,意示赞赏。
屈方宁演练几遍,忽然停步,道:“这个不行!”
贺真道:“哦?为什不行?”
屈方宁演示道:“你看,如手中持着枪、矛这般长兵器,便来不及转身;如果是小刀、短剑又或空手,这挑,中途已经力衰。如何能够伤敌?”
贺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如果是你那柄‘易水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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