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御剑道:“你唤来,是为说这些?”
兰后静静地望黑沼片刻,忽然笑:“不是。是有事相求。”
御剑顿顿,才道:“阿兰,任凭你嘱托何事,必然答允。只是……人生在世,未必事事都能如意。”
兰后若有深意地瞥他眼,笑道:“天哥,自然懂得。在你心中,就那任性?”
说着,纤纤素指向台下指,道:
他本来还盼着兰后相救,此时却唯恐自己藏得不够隐秘,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只见兰后手挽御剑手臂,笑语盈盈,说许多闲事。无非是最近都不太吃得下饭,新制袍子阵不穿便宽;给大王拔白发已拔不尽,索性把所剩无几黑发拔之类。又提到新制天灯十分华美,星变之典定要请御剑来观礼云云。
屈方宁听到这里,心想:“小亭郁知道,必然欢喜。”忽然心口似被甚狠狠拉,接着便是阵窸窸窣窣凝冰声。
他骇然心惊:“莫是那短剑结冰?”苦于无法看到,心中更是惶急。
兰后个人说得兴致盎然,御剑答得却越来越慢。先还敷衍着应几声,最后干脆语不发。
愿意与同赏?”
御剑沉吟片刻,道:
“王后相邀,自然乐意之极。只不知凭是其蓝主母之意,还是昔年故友之情?”
王后冷冷凝视黑沼片刻,忽然美目挑,笑出来。
“偏你有这许多怪里怪气词儿。求你还不成?上来陪罢,天哥!”
“请你替,带这只白鹤回去。”
御剑望向黑沼,见那只白鹤正悠然自
兰后说到后来,竟也无话可说。四周时缄默,连风声也无丝。
御剑忽开口唤道:“阿兰。”
这声呼唤低沉温柔,略带沙哑,虽然远在数十步外,却宛如在耳边吐息般。屈方宁心中骤然跳,虽在寒水之中,背上犹自微微地热起来。
百忙之中还忍不住心道:“这个人声音,当真……古怪!定是生张怪脸,才能有这……这副嗓音。”
此时那柄“易水寒”已将剑身附近凝结成千万缕冰丝,细微咔嚓之声不绝于耳。他竭尽全力抵御寒气,胸口仍是片冰寒。
这声音宛如脱胎换骨,再无分冷漠抗拒之感,却似家中幺女向长兄撒娇般,充满娇柔之意。
靴声响处,御剑果真走上台来,与兰后并肩站在起。
屈方宁深深藏在水底,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天、天哥’!兰后为什这叫他?他们是老相识?他是兰后情人?”
见亭台上空空荡荡,侍卫女奴概也无,这王宫中最阴暗秘密,恐怕就落在他这个倒霉鬼个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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