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好似传来了裴律的一声低笑,很轻很轻,好像又没有。
姜醒不欲显得自己太小气、爱算旧账便说起别的,叨叨絮絮说起裴律不在的诸多不便与不惯:“我早上戴隐形又没戴进去,搞了半个钟,差点迟到!!”
他很气愤,明明之前裴律手把手教学之后已经成功了的,他有点无奈地说,“要不我还是换回框架的吧。”
裴律还是不说话,眼底浮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姜醒怀疑道:“裴律,你不会是在心里偷偷笑我笨吧?”
“……”
“划船野营打篮球?”
“……”
“哼,”姜醒又开始阴阳怪气哼哼唧唧:“裴律,你挑朋友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是吗?”裴律却说:“我觉得还挺好的。”
姜醒没听到回应,试探着问:“裴律,你还在吗?”
裴律说:“在。”
姜醒静了静,又追问:“你觉得呢?”他急需对方表态,很担心对方“一失足成千古恨”。
裴律说:“我觉得你说得对。”
姜醒松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嗯,那你工作上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没有,”裴律握拳掩唇咳了一声,“那我们去再配一副框架的,隐形可以偶尔戴。”他本来也不赞成姜醒每天都戴隐形。
“嗯,”姜醒蔫蔫的,语气却是很不客气的指示:“那你帮我找,要很轻的那种。”
换一样每天都需要用到的贴身物件实在太难为他,他恨不得什么都永远一成不变。
他叨叨絮絮地说起在A大的生活,也能学到一些东西,但他有点想回去了。
裴律从他并不完全的描述中听出来姜醒应该是被方旭手段隐蔽地压制和孤立了,该得到展现的机会没得到,该引荐结交的人脉也没有介绍,梁番都已经把叶逸推到好几个大牛面前去了,朋友圈里发了合影,许多同行在
姜醒震惊,大为光火:“你说什么?!?”
“要不然怎么能和你当朋友。”
“……”
“你看,”裴律细数他的优点:“我朋友深明大义、学业精湛、品学兼——”
“也、也没有这么好啦。”姜醒被夸得面热,瞬间偃旗息鼓,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裴律新奇,觉得姜醒真的是变了,以前那么冷淡、心事重重、话都不多一句的一个人,现在对别人说“你有事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裴律笑道:“好,别说我了,你呢?在A大怎么样。”
姜醒也不能说我觉得自己怪怪的,老是有事没事会想你,他就说:“方旭他们烦死了。”
“怎么了?”
姜醒不想回忆和复述梁番和叶逸吃饭时故意在他旁边炫耀的那副嘴脸,只是气呼呼地质问裴律:“你以前还和他们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