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面，因为怕惹他们不高兴，坏
年
好运气。
从小他就是这
吃年夜饭，以至于后来有小葫芦，每年年夜饭他都会确认几遍自己能不能起吃，就算是上桌，只要人稍微多点热闹点，他就想着要赶快把位置让出来。
—
“漂亮哥哥，你为什哭呀？”双粗糙冰凉小手轻轻碰碰他脸，笨拙又小心地帮他擦眼泪，“你是不是也不能回家次年夜饭？可以跟
起噢，你要是不喜欢粥，还有馒头和饼干，都给你次，不哭啦～”
“……不是，”顾言笙用指腹擦擦眼睛，深深吸口气稳住情绪，握住他没什肉小小手，呵两口气暖着，微哽着道，“年夜饭不是这样吃，你如果不敢跟爸爸妈妈起吃，会哥哥带你去吃真正年夜饭。”
过他只是没有人管教，成长得比寻常人慢些而已。
“不进没关系呀！看到他们有在次年夜饭，就跟他们起吃，刚刚已经跟他们起次年夜饭，还有跟他们说新年快乐噢！”小孩仍旧笑眯眯，声音却像是比刚才哑好多，“……不长高话，看不到里面，就不能跟他们起次饭惹。”
顾言笙想起来，在小葫芦出生之前，他好像没和沈堪舆起吃过几次年夜饭，每逢传统佳节，他都是做大桌菜，再把家里装饰打点番，人就不知道去哪，总之往往都是节过完才会回来。
他又想起来，有次吃完年夜饭，自己出门倒垃圾，却发现门没关紧，沈堪舆端着个饭盒在外面，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慌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问他，你不是出去吗？
小孩儿愣愣地看着他，忽然不想像刚才样笑得那开心，就睁着双水汪汪大眼睛看他，看着看着就低下头，小奶声喃喃地道：“哥哥真好，又漂亮又好，对不乖小孩也这好。”
顾言笙眼眶湿润着，温柔地笑起来：“宝贝，你很乖，哥哥很喜欢你。”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什滚烫液体滴落在自己手上，大颗大颗，接
他意思是，既然不外出，那完全可以进家里吃。
他听不明白，手忙脚乱地收拾手边东西，说这就走这就走，帮你把垃圾倒你别生气，大过年。
说完就抢过他手里垃圾袋，跟阵风似没几下就在楼梯上溜得没影儿。
顾言笙回到家里，走到对着垃圾收集站那扇窗前，看到沈堪舆走到那里把垃圾丢进去，然后呆呆地站好会儿，抹好几次眼睛。
他只是想和他们起吃顿年夜饭吧。哪怕隔着扇门堵墙，他也只是想跟他们起吃年夜饭，和他们说声新年快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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