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不解:“不是什?”
“在你说送他去产科之前,他就知道。他当时直抓着袖子,想说话但是太疼说不出来,当时心慌意乱没看明白他口型,现在想起来,他就是在喊孩子。”
唐修大脑空白瞬,有些怀疑人生:“不应该啊,没有人跟他说过,照顾他那些小护士,都特别叮嘱让她们
唐修怔,随即看到顾言笙泛红眼眶,就为刚才那脚心疼起来。
“你踹这脚,其实没有多疼,疼也就疼那下,可就是没忍住要喊,”顾言笙低垂着眼睫,看着自己裤子上沾染从沈堪舆身体里流出来血,“他从来都不喊疼,声都不,有时候坐在他身边,都不知道他在疼。”
他声都不吭,等到他发现他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嘴唇咬烂,被单也被抓破,他也只是抬起衣袖擦掉脸上汗,抬头冲他傻笑,说“阿笙有点热”。
明明是他极其怕冷。
初冬天气,找护工来加床被子,身上还盖两床被子,他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团,还是手脚冰凉,时不时会发抖,又不肯让顾言笙碰,还趁身边没人时候,自己跑出去买只热水袋回来暖手暖肚子。
唐修处理完摊子烂事,回到沈堪舆病房,看到顾言笙坐在走廊长椅上发呆。
他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顾言笙抬起头来,冲他勉强地笑笑。
唐修在他身边坐下:“小鱼怎样?”
顾言笙哑声道:“没事,睡着。”
唐修迟疑阵,问:“鱼苗苗呢?”
明明怕冷到离不开热水袋,看到顾言笙搓手取暖,他还是会双手捧着热水袋给他,讨好地说阿笙你抱着它吧,很暖,平时都用袋子裹着用,点也不脏。
他总是毫无保留地对他好,却不愿意毫无保留地依赖他。
“对,”顾言笙嘶哑声音带着淡淡倦意,“你有跟他说过,他怀孕这件事吗?”
唐修说:“之前没有,你不是不让说?而且他精神状态太糟糕,也怕孩子给他压力更大。但是让护士送他去产科时候,他应该听到。”
“不是。”顾言笙白着脸摇摇头。
“……也没事。”
唐修松口气,有些疲倦地靠着椅背闭上眼:“这只小鱼苗是真命大,跟个葫芦小金刚似,以后取名顾葫芦算。”
顾言笙按按眉心,涩声道:“真希望孩子命不要那大,没就没。”
唐修睁开眼就抬腿踹他脚:“你又搁这儿说什浑话?是谁说不论孩子是谁,你都养着?”
顾言笙吃痛地闷哼声,弯下腰去揉几下被踹地方,喃喃地道:“可是他特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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