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抬头看着顾言笙怒道:“捐肝就是他在报复。如果他自己不愿意,根本没有人会逼他,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心脏病,还非要捐肝,差点把他爸爸害死你知道吗?!”
顾言笙听着她尖锐刻薄话语,心底骤然涌起阵厌恶,他努力按捺着怒意,沉声道:“请不要用您自己卑劣思想来揣测别人,他从来没有跟透露过星半点关于捐肝事情。如果您嫌他肝脏不够好,那请您也不要再觊觎他血。他刀口感染严重,直高烧不退,血液检查有半以上指标都不合格,不可能再给您丈夫输血。”
“等他恢复血液也自然会达标,你凭什替他做主,躺在里面人是他爸爸。”
顾言笙讽刺地笑下:“爸爸?恕直言,不配。”
“你……”
今天要给他买什吃,明天要给他买件什款式衣服,后天直播要把甜甜交给谁管……这些琐碎小事罢。
他每天都想着这些,想着怎样才能把顾言笙和顾雨甜照顾得更好,以至于现在高烧糊涂时候,半梦半醒在嘴里反复念叨也还是这些。
但他清醒时候就特别安静,不会阿笙阿笙地叫个不停,也不会再念叨些无聊琐事,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顾言笙脸色,乖乖地去做顾言笙让他做任何事情,然后又安安静静地坐着,捧着那只山竹壳发呆。
唐修说这简直是天大笑话,放着旁边活生生顾言笙不要,只要顾言笙剥山竹壳。
他刀口经常疼,心脏又不好,经常难受得直喘,却总是竭力将呼吸声也放得很轻,怕吵到顾言笙。
“您要五万是吗?”顾言笙低头打开钱包,抽出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十万。是给你们,算是补偿跟沈堪舆结婚这多年来没有对你们尽过应有孝道。”
“请您记住,”顾言笙加重语气,几乎是字顿地道,“是给,不是沈堪舆给,他不欠你们任何东西,不需要给你们分钱,今后也请不要再来找他。”
李清嗤笑道:“你以为你是谁,能决定这种事情?”
顾言笙也笑:“您看能不能决定?”
他笑看起来波澜不惊,却
沈堪舆安静得像个哑巴,却始终聚精会神地听顾言笙这边任何丝动静。
他被疼痛折磨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但只要顾言笙叫他,他就会拼命地撑着身体坐直些,对他讨好地笑着,嘶哑地回应:阿笙在,你要什。
切都反过来,因为他把沈堪舆逼得无路可退。
——
顾言笙觉得至少在这点上,他没有权力斥责李清,于是他只是抿抿嘴唇,哑声道:“作为长辈请您注意自己措辞,他没有想过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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