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堪舆只是在他面前吃不下。
顾言笙想起来不知道多久以前，从他在饭桌上随口说
句“看到你
就觉得恶心”开始，好像再也没有看到沈堪舆在饭桌上吃饭。本来在同张饭桌上吃
时候，他做东西就不是两个人量，他总是兴致勃勃地给他夹菜，帮他把滚烫热汤搅到适宜入口温度，有虾蟹类需要剥壳食物，他会用专门工具剥好，把白生生肉放在洁净碗里给他，等他吃得差不多，他就吃点他剩下来菜，然后匆匆忙忙去洗碗收拾，赶去直播。
后来他说那句话之后，沈堪舆就再也没有上过饭桌，每天都是做好饭菜端上桌，然后在边做家务，等着他吃完再过来收拾，再笑眯眯地问他句好吃吗吃饱吗，他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他却每次都会问。
他甚至再没有见过他正常地吃东西。他都不知道他每天吃些什
，才有那多力气天到晚忙上忙下。
直到沈堪舆离开家之后，他再次走进他卧室，在床底下发现箱还没有吃完速食粥，还有小盒袋装萝卜干，跟他那次腰伤进医院自己跑下来吃东西模样。他到网上查这些东西价格，五十块钱大箱，他可以吃上十天半个月。
凸起，指节发白。
他站在那里听唐修说完，整个人像石化样，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只是再面对唐修时候，脸色苍白眼底血红。
他没有对唐修斥责做出回应和辩驳，只是哑声问道：“他吃不下东西是为什，你知道吗？”
沈堪舆直到现在都还是离不开营养液注射，前几天刚刚醒来时候吃下去那点粥，没过多久就被他迷迷糊糊地吐出来，之后基本上都是吃什吐什，严重时候喝水都会呛出来。
唐修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下把肚子训话咽下去，迟疑地确认道：“吃不下东西？什都吃不下吗？粥，面，水果，都吃不下？”
五十块钱，可能都不够沈堪舆每天给他和甜甜买新鲜水果。
顾言笙偶尔陪他去超市，总是会怪他花钱大手大脚，什东西都非要买贵进口，说他也不听，总是说阿笙你不
顾言笙点点头：“吃就吐。是因为怀孕吗？”
“不是吧…这刚才怀多久，早孕反应也不是这早，”唐修拧着眉毛想下，“剥个橘子给他吃，他吃得挺开心，之前蓁蓁也喂他吃过小半碗面条，胃口看起来不错，也没有吐啊。”
顾言笙蹙眉听着，眼里渐渐没有疑惑，取而代之是片黯然。
他明白。
唐修给沈堪舆剥橘子，唐蓁喂他吃面条，他都能吃得下，而且都没有吐，是因为当时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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