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说,打麻醉就像睡着样,死掉也不会有意识,不会再觉得难受。再怎想念,再怎难过,也就剩麻醉生效前最后秒,没关系。
就是,他很想跟他们好好道个别。
会有人听吗?会有人跟他说再见吗?哪怕是下辈子再见,会不会有人跟他说句呢?
应该不会有吧,没有人会希望下辈子再遇见他。
他爱那些人,都……不会再见吧。
型也会这辛苦,不只是抽血打针,被各种各样仪器扫射检查也让他特别难受,做过程中借口上厕所,跑去洗手间吐好几次,因为没吃什东西,吐不出什,只是干呕到喉咙生疼。
他把心电图和心脏彩超放到最后才做,终究还是查出问题,医生初步诊断是扩心病,左心室扩大,有早期心力衰竭症状,建议不要做肝脏移植,有定生命风险。但既然是为救自己家人,在没有其他合适肝源前提下可以选择移植,当然术前会签署声明,切后果自负。
这些话林姨听都心惊胆战,沈堪舆却听得笑起来,眼睛亮亮,走出医生办公室时候甚至还哼起不知名小调子,看得出来是真开心。
“堪舆,你不害怕吗?”林姨忍不住问。
“不害怕,”沈堪舆笑眯眯地道,“做手术时候,只要想到另边是爸爸,就不会害怕啦。”
没关系,只要他们都幸福安康就好。
“是说,”林姨迟疑道,“你不怕死吗?”
“……也不怕。”沈堪舆脸上笑容不减,只是眼睛更亮。
他不怕死,就是会很想念阿笙和甜甜,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以后都见不到他们。
见不到阿笙《沧海笑》炮打响,见不到甜甜长大,见不到爸爸恢复健康,也见不到哥哥结婚生子。
想到这些,他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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